老妪(1/2)
老妪
车上,温素同慕容玦面对面坐着。
不知他还生不生自己的气。
温素的酒醒了大半,可脑仍旧有些不清醒。
车帘外翻起尘沙,回乾坤楼的路竟然这么。
慕容玦还是不说话,他越不说话看起来就越可怕。温素只能将偏过去假装在看风景,掠过无穷无尽的树海,掠过风沙漫天的羊小,赶车人是个满白发的老翁,肩背宽厚,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不住的咳嗽,车并不稳当,她坐在厚厚的木板砌成的车座上,被晃悠着硌得腰酸背。
很难想象这是慕容王府的车,装潢并不是很考究,连车上的锦帘都是一针一线像刚织上去的。但它偏偏缀着一块只有慕容王府人才有的青灰令牌。
再晃就要吐了。
温素坐在车上,用力地拍打着车,:我要去!我们要走回去!说罢还不待车停稳,已经翻车,冲着慕容玦伸手来,对他说:走,我们走回去。
你疯啦?慕容玦坐在车里,看神经病似的看她,此时月黑风,前路虽说不上路途遥远,但两个喝的半是酩酊的醉鬼不论是认起路也好,走起路也好,都远不如坐在车里,被一匹壮的鬃须驮着来的舒坦。
你是万金之躯不乐意走路也是自然,我知我近些天来都令你讨厌,你放心,等到了潍州,有许多人不得伺候你,到时候你就不用跟我吃苦了。嗨,你若是不想走我也不能你,可我是决不会再坐这辆车了,我要走回去,你跟不跟我来随你。她的话说的刺耳,好像反倒生了慕容玦的气。
你说的什么话!慕容玦不知所谓,被她一通讥诮讽地有些昏了。今天真是离奇,他叫狗吼叫猫挠,叫人轻薄又被她咬。自个儿还没发作呢,温素倒来倒打一耙。他还只能皱着眉,快步了车跟著已经转好似随时都要撇他不的温素大喊:你还真走?!等等我!
无理辩三分明明是他的拿手好戏。
这就对了。温素嫣然,同他在星斗并肩走。
慕容玦的眉皱的更了,她好像在训狗。
前方有老伯踟蹰前行,走的吃力,来到慕容玦旁时一个不注意,已经半跌。幸好抓住了他的衣袖才堪堪站稳。
年轻人,真谢谢你。老伯冲著他笑。
还不待慕容玦去扶,温素已经挡在他面前,两手并用,将才站稳的老伯推的老远,比训狗更凶:开!怕死你就开!
温素今晚简直真疯了。
慕容玦怔住,恶人先告状也不是这么个理。
分不清她是在故意佯装生气来令他不好发作,还是见人就要咬、见人就要打。
更疯的还在后。
扛着草扎,草扎上尽是泥人的卖货郎手里拉着他粉雕玉琢的小女儿迎面走来,还没近了他们的,她就已经冲上前去掉了草扎上的泥人,破大骂这一对还甚么都没的父女,:我叫你们开没有听见!见小女孩被她哇哇吓哭,温素冷着脸,一脚踢在小女孩的肩膀,险些将她踢父亲的侧。
好像但凡见人现在这条路上,温素便要发疯。
接来,不论是卖布的挑货郎,还是赶路的小伙计,都被温素骂得狗血淋,掩遁走。
够了够了!慕容玦拉着温素,攥着她纤瘦的手臂,冲着她吼:你闹够了没!说罢没脾气似的,无可奈何:我又没说生你的气,你闹这一算什么?
温素奇怪地望了他一,好似听见什么笑话,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采,讥笑:你生不生气同我有关系?气死了我又不难受。
他愣愣地望着她,到他发愣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看见温素这般的无理取闹。很快,脑袋冲上一火,他松开她的手,冷哼着什么话也不说,好似跟她已经无话可说,负手走在路上,再不看她一。
莫名其妙,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莫名其妙。从他跟着她去到玉店开始,从他想对她好开始,就只有温素驯服他的份儿了。好似从今往后,只有温素对他无理取闹的份儿了,
难我就非得挨你的骂?
慕容玦越想越气,步伐越迈越大。
直走到路,渺茫炊烟消失不见,他才发现自己好像迷失了路,后也不见温素跟来。
有人家在月晒梨。
周围几家住似是已经睡了,只有这一家还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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