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忆逢九首(1/1)

    既已擒住作祟妖邪，自然是要尽快回禀此国君，以解除金光寺僧众的无妄之灾冤屈缠，可不想悟空却没那么着急。

    寒冰链囚索住二妖，踉踉跄跄被赶着关了起来，而悟空则是不不慢抱着我回了厢房，又唤来住持，说是先给我治好脚上的伤。我连不必如此，先是正事要。

    他本不听我的，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却也不反驳，只是面不虞，完全忽视了我的抗拒和促。

    其实脚上的伤本就不重，不过是猝不及防落地时没站稳，崴了一而已。悟空却言语恐吓，得那尚有几分医术的老和尚战战兢兢，看起来比门外的两个妖怪还要怕我这大徒弟。我心中无奈，只好安抚几番，这才让气氛不至于那么诡异。

    服了药汤，脚踝也缠上了纱巾，动弹不得。折腾一晚，我早就被困意侵扰，迷迷糊糊睛都睁不开，脚上隐隐作痛，更是加重了这番疲倦。可不知为何，即使已经困到意识模糊，仍是无法完完全全沉梦中，反倒有朦胧幻境之。

    ……可是佛宝舍利，究竟为何会在此听闻其踪迹？祭赛国王并不是个明君，他能因为一桩冤案牵连全国僧人，可见心智。可既然国王不仁，又为何会得到舍利这样的宝？这颗舍利是何来的，为何存放在金光寺，又为何那九驸会设计血雨偷盗舍利，更甚者联合龙女窃取灵芝蕴养？

    一桩桩一件件皆是疑，奈何我此刻行动不便，估摸着明日的朝君也去不了，倒不如好好休息一晚，到清早再着徒弟们去面圣。

    想来想去想了一大堆，越是分析就越是混，半梦半醒间，蓦地在前无端浮现一抹猩红衣袂，似血泣诉，妖异非常，转间翩翩而去，连一角都捉不到，害我急得团团转，意识追随上去，可它就像存心逗我玩似的，每次就差那么一就能摸到，偏就是不如我意。

    我起了恼意，不分三七二十一，仗着是在自己的梦里直接飞了起来，孜孜不倦追赶而上，直到那血红背影愈发地近，近到让我由衷升起一极大的恐惧，可又不受自控地被引而去。

    他转过来，锈铁鬼魅面覆于脸庞，滴滴猩红血珠沿着颌面坠落，在衣襟上，没乌发中，洇于我指尖。一刹那似有锥心痛楚自骨髓百骸中渗透而，缠着灵识啃咬吞噬，挣脱不得，呼救无用，连都被过分可怖的疼痛所覆盖。

    我咬着牙，倒在他，凄然跪着，双手攥住那垂落的描金衣袖，绣线针脚密密麻麻，磨得指尖生疼。

    “求、你……”

    “哦？求我甚么？”

    那只的手掌住我的，顺着指节一一掰起，最后全都收拢归到他掌中，他牵着我指骨，仔细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烧燎的痛楚顺着他的碰而蔓延到了双手，我几乎抬不起来，只能任凭他意味不明地挲，我渐渐愈发齿不清，到最后能够呢喃而的只剩了分不清义的呓语。

    他抬起我颌，赤竖瞳缩成一异样竖线，冷到极致。

    “不在这里，难不成……”

    他沉着，行掰开了我因着忍痛而咬的齿关，轻车熟路挑开尖，直直地往咙寻去，逆呕的望顷刻间盖过痛，不过也只是一瞬，我挣脱清明的那一刻，正撞上他毫不掩饰的掠取探究视线，骨的指抵上会厌，又找了个刁钻的角度向探了分毫，依旧是一无所得。

    那双赤眸前所未有地冷了去，像是往灼的碳火中丢一面破碎寒冰。

    他冷静地手指，还沾有涎的五指瞬间把住我脖颈，越收越。

    “妖丹呢？！”他问，“你的妖丹呢？！”

    我说不话，只能一个劲摇，四肢都像铅，又沉又僵，仅存的神力不断自逸散而，这几近崩坏，我和他都对此十分清楚。

    “他们把你——”他的憎恨埋藏在话语中，随之戛然而止。

    我拼尽全力，勉伸一只手，住他手腕，嘶哑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烧灼的咽中吐：“这是我应该的、这是、我为…应该到的。”

    “你疯了！”他怒目而视，仿佛我是被人夺了心智的傀儡，本分不清自己在什么，“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一个修为散尽的废！”

    “别担心我、师尊说过，陨灭不算甚么，只要——”间腥甜满溢，几乎快要压制不住溃散的躯，我能知到搭在他上的力越发地轻，或许真如他所言，我将会成为一个失去天生躯的游魂，或者别的甚么。

    但我不后悔，我从来不觉得后悔过。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须臾之间，他将我抱起，鬓边青丝垂落我额间，那对赤眸隐隐约约泛着异。

    “我们去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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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提示，本篇是回忆。

    碧波潭这个单元的主角是个……上古大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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