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您是哭过了吗(1/1)
女秘书有些慌地去了,这次回来的很快,敲门来时难掩那战战兢兢的神,连面上的笑都有些僵。
“我们贺总说没有了,他还说请您放心,您名的资产他不会动,老宅您也可以继续住着……”
“是吗?”
顾清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继而了声谢谢就直接去了。
司机候在楼,仍当他是从前的顾家少爷般毕恭毕敬地给他拉开车门。
“请问您是回老宅吗?”
顾清看他一,甚至有那么一瞬闪过一丝疑心。
但——即使这司机真的是被派来看着他的,他也什么办法也没有。
顾清自嘲地笑了笑,只是多看了他一就收回了视线,神如常地了句:
“不,去医院。”
.
寂静的病房里,只有突兀的机械女音持续响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connected……”
哥哥的电话还是持续打不通。
顾清几乎是微颤着手指了挂断键,坐在病床边,无声地红了一圈眶。
一人等像是早就得到过什么吩咐似的不敢忤逆顾清的话,都被屏退在了门,偌大的病房里,只有他和手术后仍旧昏迷不醒的父亲。
这时,顾清才卸这些天来一直装的冷静自持,脆弱无助的神来。
“爸爸……”
他喃喃着伸手握住了病床上那只满针,日渐苍老的手,渐渐趴伏在了床边。
一切都和他料想得差不多,只有一不一样。
那位传闻中的贺先生,这几个月来攻城略地杀伐果决,商场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临到最后却只这么低调地让他签了字,甚至连见自己一面也不肯——
顾清只觉得好笑,但转而又想,他什么时候真正了解过那个人呢。
明明从第一面开始就是谎言,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直到被万般迫折辱,直到最亲近的父亲和哥哥落到如此场。
“爸爸……对不起……”
他捧着父亲的手,忍不住哽咽声,但又想到门外还守着的那些名义上是保护,实际上却是看守的人,连啜泣声都隐忍渐小,只有泪还是止不住地无声从脸颊淌落,浸了一片。
但等顾清从病房来时,却又已经神自若了。
他被恭恭敬敬地请上车,车不用他吩咐就驶回老宅门前停,温明琛已经候在门了,快步从台阶上走来替他拉开车门,动作熟稔得十年如一日。
“您……”
温明琛忽然话音一顿,死死盯住顾清的角。
但顾清却还是只把他当空气,探从车里来看也没看他一。
若是平时,温明琛还能捺来佯装不在意,但此时却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快步跟上顾清,等到了二楼走廊无人的角落,一把准确地抓住了顾清的手腕,动作极其势地把人直接靠墙抵住。
“放开我。”
力量悬殊极大,顾清挣动了好几却还是动弹不得,只得转过视线冷冷地瞪着前的人。
他看上去神冷厉,但其实只不过是厉荏虚张声势罢了,实际张得连睫都在颤动。
顾清再清楚明白不过,从他为了父兄的安危,甘愿再度回到这座宅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束手待擒了。
如果温明琛此时真的要些什么,他其实是一反抗之力都没有的。
但钳制住手腕的力却微微松了一。
温明琛就着那个把他抵在墙上的姿势,用糙的指腹轻轻碰上顾清角那不易察觉的红,微皱着眉开问:
“您是哭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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