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补偿(1/2)

    她胡找了扇门,推去,外面是座小台,栏杆是西式圆弧形状,汉白玉的质地,手冰凉。到了外面,夜沉,呼到新鲜的空气,她像浮面的人,总算是过了气来。

    小台的面,对着的是公馆的园。园是谢家了大手笔,仿照西式的园林,树丛被修剪得规整,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中央是座大泉,纵然是晚上,也依然园中也有电灯,是一串串地挂在树上,虽不像室的电灯那样照得犹如白昼,却也有一番别样的旖旎。

    怎么能这样奢侈?她生节俭,不能懂谢家这样的挥霍无度。她娘家是没落的读书人家,日需得计较着过。嫁到徐家,徐家虽是不愁钱的,也没这样肆意挥霍,整夜整夜地开着电灯,活像用电不要钱似的。

    她皱着眉,睛在园各窜,无心欣赏景。

    借着那些珠串似连起来的灯光,她在园中搜寻到一对人的影,蓦地倒冷气,汉白玉的冰凉冻住了她的指尖,她站在的小台,影被定住,动也不能动。

    园中有一凉亭,凉亭里站着一对正在拥吻的男女,不是徐修文和他的女朋友还能是谁?

    她慌张地松开栏杆,吓得倒退两步,意外撞上了一个人的膛,仓皇回是宽阔的膛,她张地一抬,对上那双沉如眸——

    是谢云辉。

    见了他,她松了气。

    “夫人。”他又叫她夫人了,气中带着责怪,责怪她到跑。

    那些人中有些孟浪轻浮的男人,不知她的份,万一她真什么事那可怎么跟徐家代?

    “我……”她该怎么解释?说她看到他和别的女人舞,心中烧着火气,所以愤而离开?

    “我想透透气。”她给自己找了个借

    他轻轻笑起来:“夫人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谢家请了专门的家医生,像这样人群聚集的夜晚,通常也会叫家医生过来候着,以防着谁个什么意外。

    她忙摆手,生怕兴师动众:“不不不,我很好。”

    她退开几步,许是他的温和叫她放了顾虑,以为他是自己能敞开心怀诉说心事的人。她好奇地望着里面:“怎么那里人人都玩?”

    谢云辉失笑,来这里,不为了玩是为了什么?

    “时局动,大家都需要个气的地方。”他说。

    她仰着脸,一派纯真:“可是谢先生,外还有人吃不饱饭。”

    谢云辉差声。

    “那是政府的责任,政府都不来的事,我们生意人怎么得来?”他说得轻巧,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今没了大清国,说是有个民国政府,可又没什么能力,上的人一天换一茬,上的人都自顾不暇,他们商人的,哪有时间这个闲心。

    她看着他,脱两个字:“歪理。”

    “天兴亡,匹夫有责。”她皱着眉,声音清脆,像是珠落在白玉上。她一字一句地念着那八个字,本是很慷慨的话,经由她念来,却是天真又可笑。

    他笑了。

    说完以后,她才醒悟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上慌张地说:“谢先生,你莫忘心里去,这是我爹常在家里说的话,我一个妇人家,哪里懂什么国家大事。你……你不要笑我。”

    她的父亲是前朝的举人,天天在家大骂国民政府谋朝篡位,不肯去谋个职位,又痛心国家江河日,时局纷,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可什么也不能

    “夫人不必多虑,如今已经是女人可以议政的世了。”他这样说,她听着摇了摇,如今正是世,世,人人都没有规矩的。他推着镜,闲闲地说:“更何况,谢某是生意人,不是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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