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镜中窥hua(1/2)

    楔·镜中窥

    安芸芸是一只快成年的红狐狸。

    照狐狸家族正式名称应该叫灵狐族，用颜划分的等级，她不过是最底层的小喽啰，上面依次压着的除了灰狐、银狐两座大山，还有...最层的白狐。

    白狐是灵狐族最稀有最神秘的存在，也是所有灵狐的起源，除了每年的祭祀仪式，平时她这底层灵狐本没机会见到。即使在祭祀日她也只是远远地看着，模样都瞧不清。

    安芸芸一直都是这么想的，直到今年。

    宗家传信，今年有一个奉侍女抱恙，指名要红狐替，正好选中了年纪合适的她。

    她妈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快激动哭了，拉着她一宿没睡，反反复复念叨该如何如何注意言行举止，千万不能在家主面前丢脸。

    安芸芸也难掩兴奋。奉侍女是游行时走在最前面撒的灵狐，以前她每年都羡慕那些衣着华丽的漂亮能够为家主开路，她们看上去全都神采奕奕、光彩夺目的，光荣极了。

    最重要的是，奉侍女还负责为家主穿衣梳妆。她可以近距离看到家主，说不定还能搭几句话。

    祭祀的前两天安芸芸都没能睡着觉。她在心中一遍遍演示着宗家派人教她的程仪式，默默期待着它的到来这对她来说比任何学校里的考试都重要。

    那天天不亮她就去了灵狐族的宗祠。在这里，亭台楼阁依山傍，雾缭绕，结构巧的木质廊穿梭在姹紫嫣红、莺鸣翠柳之中，梦幻得像另一个国度。岁月好像没有留过丝毫痕迹，尽外面的世界早已充斥着钢泥和天大厦，这里还是保持着某经久不衰的古韵。

    她激动的心在见到家主那一刻达到了巅峰。

    那时她和另外三个奉侍女都在东边的阁楼等着家主到来。那三人都是银狐，很明显是一起的，见她来了只齐刷刷扫了她一，主动打招呼也不回应，地位差距泾渭分明。

    从早上到现在，这里的灵狐没有一个搭理过她。她还听到有人窃窃低语，羡慕她区区一只红狐能奉侍女的同时，质疑家主的决定。

    一定是家主边那只红狐搞的鬼。

    安芸芸听见有人这么说。

    她很疑惑，家主是最最尊贵的白狐，边应该都是银狐才对，怎么会有像她一样的红狐存在呢？

    如果那只红狐也在就好了。同为小喽啰，她们说不定还能。

    正这么想着，雕木门被人推开了。

    她意识侧过，然后愣在了原地。

    这是...狐仙娘娘吗？

    每只灵狐家里都会供奉狐仙娘娘的画像那是她们灵狐族的起源。传说狐仙娘娘是天上仙，因为和凡人相选择留在人间，这才渐渐繁衍灵狐一族。

    走门的人和画像如一辙:人形狐耳，白发白睫，后垂着条蓬松的大尾。

    看到她的瞬间，你会想起冬天的第一片雪。那是晶莹的、洁白的、耀到刺目的、由天空苦心雕琢的，最独特的。

    这不是任何人类或者狐狸可以拥有的。

    她脑袋一片空白，只能想起课本里的那句诗: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以至于其他三人已经微笑着上前行礼打招呼的时候，她依旧呆呆地杵在原地，等到家主走到面前她才回过神，七手八脚地作揖行礼：见，见过家主。家主贵安。

    好近。近得她可以看清家主脸上的表也没有什么表，是抿的，夕般的金瞳好像失了焦，不知看着房间的哪里。

    那三个银狐少女好像有些惊讶，互相神了一番。待家主走到梳妆台前，她们十分熟练地拥上去替她熏香、梳发、更衣，让本就手足无措的安芸芸更迷茫了。

    她该些什么？

    在尝试着加一起梳的队伍被剜了一后，她默默缩到了房间的角落，检查几人的衣饰是否齐全。

    你过来。

    她一回，发现四双睛齐刷刷地看着她。

    安芸芸，对么？过来吧。

    好温柔的声音，和她冷漠的面容完全不同。

    没错什么吧？她有些忐忑地挪过去站定。

    替我去晏楼找一个人，好吗？家主把一块致的玉牌递给她，他叫安楚随。如果他还在那里的话，让他过来。麻烦你了。

    她是血脉最纯净的白狐，本来可以利用血统压制像使唤狗一样使唤她，现却用着征询的、请求的吻。

    安芸芸一回在这些上位者面前受到了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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