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16 龙虎斗（上）(1/2)

    上卷 16 龙虎斗（上）

    李晋抱着坛麻辣小黄鱼在甲板上溜达，陈焕生问他：你饭完了嘛？在这里转悠什么。

    哎呀，放心，在十里香的时候，我这手速就锻炼来了。一会儿保准给你们上一顿满汉全席。

    陈焕生听他在这里，不禁嘿嘿一笑。

    李晋看他正整理着一堆东西，凑近了便问：这是在搞么？

    这是李晋常挂在嘴边的一句湖南话，陈焕生还是能听得懂的：这是大当家的定的旗，还有十字钩。

    李晋盯着那十字钩，摸不清它的用途，听陈焕生解释：大当家的说，这钩袭船的时候用。你看它连着这么一段绳，抛过去，钩一固定在木板上，就可以借着这绳攻船。

    李晋嗤笑一声：这个小大当家的岁数不大，架可不少。他给肖凉起了个专属外号，叫他小大当家的，因他看着，还姓肖，所以给取了个谐音。

    陈焕生看了一李晋怀中的坛，笑：你不是总说，这麻辣小黄鱼能成真的小黄鱼该有多好，你且看着吧。我看人一般不会有错，这个肖老大就是个变戏法的。你不是一直想开自己的大酒楼嘛，我看快啦。

    你可得了，我看他就是个小少爷，么都没搞来，就先整上些把式。李晋掀开坛的盖，递到陈焕生前，拿一个不？

    我最近不吃辣。

    嗨，无聊。李晋目光扫到正凭栏远眺的方初，颠颠地走过去，妹妹，尝尝哥哥的小黄鱼。

    方初看向坛里，一条条小鱼上沾满了辣，但又不忍心开拒绝，着拿一个，嚼了两刚要咽，就被辣椒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

    对不住对不住，妹妹。李晋见状忙去给她找喝，刚把杯递给人家，就听隔船有人喊他：晋哥！你过来把帐对一。

    只见林隽端着个算盘，手中的笔上还滴着墨。李晋越过栏杆，上隔船的甲板，边自嘲：唉，颠勺的就是不过打算盘的

    李晋在饭上似乎真不会，这场开伙饭十分丰盛，大大小小、鱼蔬、楚湘淮川三四十盘菜肴在天黑之前统统摆在了条桌上。

    二十几个人围成一圈，肖凉和其他三位当家的坐在首位，方初挨着肖凉。

    陈焕生拎起酒坛递给这帮弟兄们：这可是一天大当家的请咱们的，市面上最好的汉汾酒。以后跟着肖老大好好，有喝不完吃不完的好酒好！

    大家都笑嘻嘻地拿碗去接，闻着扑鼻的酒香两发直。

    在动筷之前，规矩大当家要首先讲几句话。但肖凉向来独来独往惯了，不愿在这场面扯着嗓讲什么如兄弟们吃好喝好的话，然而陈焕生已经在旁边拿神示意他两遍了。这帮弟兄们也等着动筷，焦急得直搓手。

    肖凉最终还是说了几句，声音不大，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如今青龙帮的规矩就是：敢于往上冲的必定重赏，无论结果怎样。违反帮规、偷耍、临阵脱逃的人，别怪我不留面。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都答好。这众人里并不包括李晋，他嫌肖凉讲的这两句过于严肃，直接越过二当家，率先端起酒碗开：咱们上次在帮里吃的是散伙饭，这次是开伙饭。大哥和二哥的仇，咱得给报了，不能再让别人把咱们给欺负了！说完，一仰将碗里的酒喝了个见底。

    这两句话引了弟兄们心里的仇恨与愤懑，大家互相碰碗，喊声来，真可谓是鼓舞了一拨士气。

    肖凉此时却注意到方初正艰难地伸手去够远的一盘糖醋鱼，他就把它和面前的椒麻调换了一位置。李晋了好几个酸甜的菜，他又把这些都摆到了她前。

    帮中不少人都在心里猜测这位姑娘和新老大的关系，带着个女人上船，其中的暧昧可想而知，但又见二人相之间没有丝毫狎昵，便觉得他们是兄妹。

    李晋的饭是真的好吃，和方初以前去大酒楼吃过的菜是一个味，她平时量少，也一气吃了两大碗米饭。

    众人也大快朵颐，喝得面酣耳，就在觥筹错之间，门的一个弟兄突然听到岸边有异动，接着同时听到这声音的其他人也一齐安静来。

    不一会儿，门帘被一把撩开，一个着墨镜的中年男人探来。他穿着一讲究的袍褂，上面却贴了好几块补丁，一开，公鸭般的嗓音混不清：哟，这么闹，老夫也来跟着乐呵乐呵。

    他咧嘴一笑，墨镜后一双鼠目打量着首位上的肖凉，啧啧了两声：这位就是新的大当家吧？哎呀，得倒是不错呀。看到他旁的方初，又眯起。

    接着，他向后一招手，两个手各抬了一个大酒坛来。他抱拳：这位新大当家的应该还不认识老夫吧。鄙人乃是白虎帮的搬舵，这两坛竹叶青，是我们大当家的多年珍藏，今天拿来以贺肖大当家立帮之喜，还望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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