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酒里(1/3)

    临近午夜时分，雨得很大，汽车前窗的雨刮像是疯了一般，胎缓慢地碾过积也能溅起一米的。林乐芒把车停在大楼正门外的车上，门厅伸的大理石前只恰恰遮挡了一半的车，直坠的雨敲打着另一半闷闷作响，双闪灯在雨幕中如同急促的心。

    林乐芒坐在驾驶座里看着大厅里倾泻的灯光，熄了火却没有车。很快，她搁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对于来电人的份，她心知肚明。

    “停在那里什么，来。”

    王宥倩那和平日有些许不同的语调通过电传了过来，一接通就是一句指示。

    “你都看见我了就来吧。雨太大了。”

    林乐芒一边灭了车的灯，一边探看向大门的方向，试图找到熟悉的人影。但听筒那端听见她推脱的人却依旧持。

    “你来。”

    她顿了顿，语气放柔了，音调便有些飘忽，“芒芒，我稍微喝多了。”

    不易察觉地叹了气，林乐芒解开安全带，抬从驾驶座爬到了副驾驶去，她把听筒换成耳机，通话就一直未断：“所以酒席已经结束了吗？那几个老东西还没走？”

    “呵呵呵。”

    听着她如此称呼，对面的人竟然不似往常般制止她，反而低声笑了起来，笑够了一大气后才回，“结束一阵了，前后脚都走了，只剩我了。”

    门厅上悬着几盏硕大的晶吊灯，破碎的晶莹光线洒在黑大理石上，好似一串脱落的风铃声，踏在其上仿佛能听到清脆的动静。气沾得林乐芒的发蓬躁，她着的罩也被气侵染，有些贴在面颊上。

    “往左上方看。”

    电话里飘忽的声音又传来，听上去像是在眺望着谁，等着谁回对望。林乐芒脑里想着，意识地跟随话语的指示，她停脚步，抬起往左上方看去。旋转楼梯的二层平台上，休憩的沙发上侧坐着一个女人，她半趴在栏杆上，搁在垫着的手背上，若有所思地俯视着在大厅里逡巡的林乐芒的影。

    “上来。”

    张的人在远，话音却亲近地钻耳朵，王宥倩冲她勾了勾手，和清醒时只会用神发指示不同，林乐芒再度叹了气，加快步频登上了阶梯。

    北视的那几位老板们，林乐芒也见过几次，是在酒桌上兴致来了，不喝个认不清路不肯停杯的人，不仅喝酒，还得拉人一起喝，合作方喝不够是不够朋友，属不快是坐不了一条船。最初林乐芒不以为然，总觉得不至于喝不了两杯酒就把生意谈崩、就把手开掉，但后来她亲目睹了一位总监级的人，不过在酒局上推了两杯酒，不几天便被调任到闲散门，迫着辞职。

    王宥倩能这么快升到现在的位置，据林乐芒的概括，除了没心肝、往死里加班以外，就是能喝酒，喝得份持有最多的那位拍着她肩膀说小王真是我的忘年。当然也喝得急酒中毒过。那回王宥倩在病床上从昏迷中醒过来，看着林乐芒，还说，能喝酒是天赋，所以我是有这个命往上爬的。

    林乐芒不知这算不算是有这个命，但她知这人的心是偏执的。

    不过王宥倩的酒量确实很大，除了这群老板们以外，没见她醉过，酒肚好像是冰一样，神还能越来越冷静地开始探究，所以林乐芒不喜和她喝酒，可以说没有一丝半趣味。当她踏上最后一层台阶，看到仰靠在沙发背上的人朝她翘着嘴角笑了，目光漂浮得像是踩着云朵一样时，林乐芒可以想象今晚的酒局是有多么尽兴。

    在王宥倩面前一步站定，林乐芒已经能闻到酒气混合着对方上没有完全散尽的香，她压了压呼，将手伸向前的人，想要拉她站起来。可是手递了半天，王宥倩却只是笑着看她，没有别的反应，林乐芒也不急，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像是等待，又像是对峙。

    直到喝醉的人没沉住气，拍了拍自己旁的位置，吐了气：“芒芒，陪我坐一会儿。”

    听她这么说，林乐芒伸直的手垂落到侧，放过了自主封闭了好一阵的鼻腔，想要适应这沉闷腻甜的酒气，她在王宥倩的旁坐，学她一样仰靠着沙发靠背，目光看向毫无意义的天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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