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见面(2/2)

    我瞥了他怀里的秦定岚：“你抱孩的手势倒是熟练。是拐得多，还是养过自己的？”

    刚看清是秦珩的来电，一抬，男人悄没声息地站在我面前。我的脏话压在，“你走路没响儿？”

    “接到了，”我往空的副驾看了一，“在我边睡着了，老板。”

    我了烟，控车缀在他后，半晌嗤地笑了一声。

    周围风噪太大，我不确定他领会了我意思。没等到他说话，我俩双双驶隧，刺目的白光晃得我一眯。他不再看我，回视前方，加速超了去。

    架桥是城市的凹陷，也是这个城市第二城中村区域。

    “都不是。”他声音又低又冷，轻轻拍着小孩的背，忽然叫我的名字：“你是姜衡。”

    “她不缺钱。”他说。

    又过了将近四十分钟，我俩一前一后驶地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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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辨识他角弧度的义，我颇觉趣味地叼了烟，衔在齿间朝他一扬。

    她伸朱红甲的手，随意地比了个“三”的手势。她维持着那奇怪的笑容，手臂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把发别到耳后去，轻柔地：“‘我觉得我俩合缘，要不要加个微信？’”

    “编个理由。”男人的声音很低，像夜晚蛇爬过草丛的动静，“只要给他一个过得去的理由，他就不会追问。”

    她坐回去，支着，懒散，“我叫罗安娅，没结婚，你可以叫我罗小。”

    “三次。”

    “你认得我？”我扬了扬示意，“为什么带走秦珩的孩，想要赎金？”

    我心中一动，记忆一苏醒了。

    似乎是有过这么一回事。某天上班堵车，女人过来跟我搭讪，那个时候她打扮清纯，面目素净，只化了淡妆，气质更是迥异。我仔仔细细辨她的五官，笑了：“原来那才是第一次见面。都说化妆是换术，女士的技艺真是炉火纯青。”

    两辆车之间隙不足一人宽，我伸手掰折后视镜，贴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车窗。过了两秒，车窗降来，主驾的男人偏看我，他着墨镜，面无表。副驾座椅上，秦定岚歪着，不知是熟睡还是昏迷。

    随着她的动作和话语，一闪电猛地劈过我脑海。

    “编吧。”他摸了摸孩的后脖颈，把衣领往上拉了拉。

    女人穿着浅v领丝绸上衣，腰黑，披了件酒红西装外。直发烈红，妆叠在脸上，像一张厚厚的假面。她细的手指间夹着一同样细的女士香烟，周围烟雾缭绕，越发看不清被妆遮蔽的神。

    “你在想，”

    一直跟到驶隧，在昏暗的灯光中，我才找准机会，一脚油门并到对方旁边。

    我停好车，男人已经站在那里。他仍着墨镜，两鬓斑白，面容却介于青年和中年之间，给人的觉十分奇异。他穿着平常的t恤和休闲，甚至踩着双拖鞋，仿佛不是刚拐走别人的小孩，而只是普通地门买个菜。

    男人了自见面以来第一个微笑。

    我懒得再争论，了通话。

    我说：“也就两次。每次见面，给人不同觉的到底是谁，女士？”

    “‘还是那么好猜’。为什么？”

    我忍不住一哂：“地球不是绕着你的意志转的。”

    “第几次见面了，大帅哥？”她微妙地笑着，伸葱白的手指，把烟灰掸在实木桌上的烟灰缸里，“每次见你，给人的觉都很不同。”

    “啧……”我拍了一把方向盘，烦躁地拧灭烟，“别卖关了，兄弟。我只是上个班，接了个接送的任务，你绑了老板的孩，祸到临的不还是别人？饶了我吧。”

    秦珩那依旧嘈杂，我了三分注意力去判断，来来往往的脚步声，簌簌的衣料声，在地上的行声。大概因为秦珩提过疗养院，总让人意识联想他正其中。

    ——这是上次和白渊棠在停车场遇到的女人。白渊棠说她曾经追求过秦珩，是秦珩研究生时期的学妹。

    “罗安娅。”

    “嗯，不要让他睡太久。”秦珩沙哑地说，“晚上该闹觉不睡了，对作息不好。”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我见秦定岚上绑了安全带，收回目光，对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还没拨去的110：“哥们，报警了。”

    “定岚接到了吗？”

    简短几句，通话结束。

    话音未落，他转扔一句：“你跟我来。”

    半小时后，我同对面的女人隔桌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