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少年的堕落史(luanlun)(1/3)

    我爸爸死了。

    也许这对大分人来说是一件值得悲伤的事,但大概都没有我这样刻骨铭心。

    在我六岁的时候,我已经经历过大分人会经历的悲伤了,就是我的父亲,那个魁伟严厉、说一不二、大男主义的男人,死于一场没有人能预料到的意外,车祸。

    当时我很伤心,似乎比我爸爸伤心得多。我父亲对我爸爸的控制,像发疯一样对待自己的妻,把他禁锢在家里,轻易不让走动,连每天吃的饭分量都要予以规定。而且每一两天,都会有一次锁主卧门的夜晚,我只能抱着我的小熊布偶,因为怕黑而在他们房门外泣,团团转,但不敢敲门。

    然后我就会放我的布偶,把耳朵贴上房门,听见爸爸在哭。

    这哭声很奇怪,不是很大,但很久,而且还掺杂一两声气和猫似的叫,轻而细,有的时候,又会变得尖而,听久了,声音会越发细弱。一开始我害怕父亲打爸爸,但是我被父亲打的时候都是哭得上气不接气,而且嚎得很大声,生怕爸爸听不见,就不能来救我了。而爸爸的哭,又破碎又凌,我听得心惊,因为这哭法似乎会让父亲更生气,打得更厉害,啪啪的密集声传来,爸爸就会崩溃地哭叫:

    “老公,饶了我,别我的了……”

    父亲有的时候不说话,有的时候会骂爸爸“母狗”“婊”“破鞋”“老盆”之类的,打得爸爸尖叫不已。

    最后万籁俱寂的时候,我会蜷冰凉的脚趾,扯着小熊悄悄回我的小床。

    一个人咬着熊的耳朵在被窝里悄悄地哭。我觉得父亲对爸爸太不好了。我父亲对我很好,经常说我是他的血脉,他的传承,还说那个贱人虽然是破鞋,但只吞过他一个人的,吞得吃不了,溢来就变成了我。我从小吃穿用度在同学里都是TOP1,想要什么跟父亲撒撒都能买到,老师对我也是态度奇怪的恭敬,我知这些不是整日被关在家里的爸爸能到的,都是我父亲为我带来的。

    但我还是很喜我的爸爸,他上总有香味,而且脯非常非常圆鼓柔,手臂大也是的,把我抱在怀里的时候,我觉得我是天底最幸福的小孩。

    他得也很好看,跟电视里的明星相比也不遑多让,总是温温柔柔地笑着抱着我,摸摸我的,亲亲我的脸颊。

    让我觉得虽然家里有一不和谐的觉,但总而言是很满的。

    直到我六岁,七岁生日的前一天,父亲死了。

    我说我比爸爸伤心得多,是推理得到的。因为父亲经常打爸爸,还不让他门,这些若放在我上,我会觉得很讨厌。而且爸爸在葬礼上只是拉着我的手,脸白得像我考卷的纸张,但没有哭,一滴泪也没有。

    我哭得看不清视野里的所有东西,只觉得天塌了。

    爸爸好久好久之后才动了起来,像僵的木偶终于被上了发条,他抱着我,说:“秦珩,以后就我们两个生活了,知不知。”

    这是爸爸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之前一直是“宝宝”“珩珩”,这郑重其事的叫法让我突然到肩膀很沉重很沉重。

    我认为我该接过父亲的责任,因为我的爸爸是这么柔弱,似乎脆弱到一打碎就粘不起来。

    而我是父亲的血脉,父亲的传承,是个小男汉。

    事变得不对劲是从我十二岁开始的。

    我父亲死后,他的公司无人打理,我两个叔叔开始频繁公司和我家。经常带着秘书,律师,浩浩一群人,来找我爸爸这个遗产继承人,在客厅坐一排,站一排,团团围住爸爸,让他像被笼罩在人的那么弱小。我爸爸什么也不懂,脸苍白,只会机械地,有人递上笔和纸张,他就签字。

    那群人有的时候声恐吓,有的时候好言好语地商量,有的时候厉声说某件事可能会变得多么多么严重,亏损多么多么大,吐字连续不断,机关枪似的扫,把我爸爸吓得摇摇坠。

    这况持续了一年多,然后渐渐缓来了。

    我的生活费还是那么多,一也没少,与父亲在世时没任何区别,甚至随着年岁增,我的销额度也越来越大。而我的小叔叔经常来家里客,除了小叔,还有我父亲在世时的助理,我叫他章叔叔。二叔偶尔带着妻女儿上门拜访,大多时候一个人单独前来。

    他们经常要留在这里吃饭,让我爸爸陪他们喝酒,然后过夜,保姆李妈会为他们把客房收拾来,但是我觉得很不值。

    因为我会半夜悄悄门,来到主卧门前,年纪增的我已经不带小熊了,也不会哭,只是静悄悄地把耳朵贴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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