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旧案五(2/2)

    空气突然变得那么安静,傅瑜安没有说话,傅朝雨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没有哭,没有闹。

    哪怕粉碎骨,魂死神灭,

    到了北都才敢去医院,可是拖久了,哪怕治好,也留了病,会不定时的隐隐作痛。

    一截假肢,她的左生生断在膝盖,剩的大已经畸形萎缩,疤痕丛生,肌难看扭曲。

    “你……”

    双手合十,她的坐姿有着军人的端正,傅朝雨沉默地看着她,觉自己的手在发抖。

    “五年前,我去京华大学演讲,你问了我一个与专业毫不相的问题。”

    她的腰也受了损伤,右保住,半边却爬满灼烧的疤痕,永不能复原。

    理想啊,光芒万丈。

    亦无悔。

    在年少的时光里,贴在墙上,写在褪小纸片上的这段俄文就是她对母亲所有的印象。

    “我真的反抗过,”傅瑜安终于开,像是在叙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往事,“代价是一条左。”

    血,左骨折,她在火车上发了烧,可这样也不敢停,怕被追上,直到列车员把她送去车站的急救室,勉保命。

    对视着,她突然拿起线电话,听筒在耳边,几乎是咬牙切齿,“傅……教授。”

    傅喻安一愣,片刻,“我记得你。”

    “原来真的是你。”

    --

    傅喻安一言不发,或者该说是冷漠,她杵着拐杖,一步步走到椅前面,坐来,把拐杖靠在扶手边,然后脱掉了手

    傅朝雨惊奇的表,她盯着傅瑜安的肢,第一次知她有残疾。她之前一直以为她杵拐是因为跛,殊不知是整条左的残疾。

    目光向她的肩章,她讽刺地勾起角,目光咄咄人,“中将……呵,你不想所有人都知你的过去吧,嗯?我亲的母亲。”

    僵的对峙,许久,傅朝雨突然笑了,声音很低沉,压抑,掺着不甘的凄凉。

    ……

    她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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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傅朝雨冷冷笑了笑,“傅喻安,你为什么要把我生来?”

    那是一首小小的诗,意思是:

    “朝雨,我在世俗和理想之间,选择了后者,即使重新来过,我也宁愿失去一条。”

    落地是浑都被扭曲的痛。

    两相对视,彼此看见彼此的一刹那,对方与自己的相似让她们都有短暂的怔愣。

    她装好假肢,走到门时又回了,目光地,着傅朝雨似懂非懂的绪。

    我是无翼的笼中鸟,是绝望的扑火蛾。

    我抬仰望着它,遥不可及。

    “你……”

    声音低沉而重,那样悲怆和沧桑。

    时间到,前来接应的警卫员和助手悄悄站在了门外,傅喻安轻轻叹了气,好像沉重,好像解脱。

    “好了,”傅朝雨向后靠,微微扬起,冷笑着,“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些陈年往事,傅教授,你有办法保住我的命吧。”

    傅瑜安就这么看着她,直到她抬起

    “我会保住你的命。”

    曾经,她无数次在脑海里预演过她们见面的场景,可能在任何地方,可能在任何场合,唯独没有想过是在——看守所。

    “……”

    “……”

    听得咬牙切齿的恨,傅瑜安沉默半晌,弯腰,撩起,吧嗒解开了活扣。

    傅朝雨猛地一震,她知这段俄文,甚至烂熟于心,因为她曾经不止一次的看过,读过,记过。

    “什么是家的责任,一个女人抛家弃女,是否还应该坦然接受着万众的敬仰。”

    傅朝雨突然说不话来,眉锁,傅喻安静地望着她,忽然喃喃着,念一段俄文。

    当时傅喻安巧妙地转换了概念,上升到了大国与小家,把这个尴尬的问题顺利躲了过去。

    以至于那天她跑着火的实验室时,突然发作,险些被爆炸吞噬,醒来后永久失去了整条

    我向着耀的远方,

    整整叁层楼,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午刺目的光,坠的风穿过她的

    理想于她,重逾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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