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和安府邸(1/2)

    休整片刻,天就已经黑了。

    关绮吃饱喝足,换了衣服,却不急着到母亲书房里去。

    她让使女取了一碗冰,在手里捂了一会儿。手心麻木没有知觉了,关绮便把碎冰放,在外衣藏好后,才往母亲住的地方去。

    关以桑守时自律,书房里摆一御赐的西洋钟,总是照那些圈圈画安排作息。关绮故意等到母亲快上床时再去敲门,不仅听到的责备会少,说不定还能免去一顿打。

    主院的卧房锁了许久,书房里隔的一间卧榻,才是关以桑平日歇息的地方。

    不比关绮屋的杂,母亲的书房净整洁,一尘不染,信笺纸张垒就算到了天,也全迭得整整齐齐。

    母亲已经换了睡衣,发髻也卸了,穿着一件外翻看政务的记录。后为她梳理发的侧室没有着外衫,看到关绮来,因为羞愧顿时有些局促。他不敢看关绮,便低在关以桑耳边说悄悄话。

    「也是,」关以桑,「那你先去偏院吧。」

    男人起,半遮面容,躬告退。关绮也向他行礼,「请伯叔好好休息。」

    「这时候倒是懂得礼数了,逍遥快活的时候怎么不嫌丢人呢?」关以桑摇,「你堂托族里关系才能在国事,平日里什么都依着你,但也绝对不会瞒着我。」

    这说的是考试前,她们去庙里烧香到底那一次。关绮让堂额外了一些安排,把一车不安分的贵女送到了假士的温柔乡。

    关绮脸上讨好的假笑慢慢凝固,「托您的福,堂顺利极了。」

    她看着母亲的睛,余光留意着桌底。关以桑顺着女儿的目光,从桌一条手臂的戒尺,意味地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

    这顿打,每次回家都逃不掉。关绮早习惯了,已经知该怎么对付。掌心轻轻往母亲伸,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冰块冻的红却已经不见了。

    「啪!」

    一声惊响,果然不觉得痛。

    关绮惊叹冰块竟如此有效,忍不住睁偷看,却发现母亲的戒尺并没有落在她的手掌。

    「看今天回家的样就知,你早不是个小孩了。」关以桑收起戒尺,「和男人鬼混也罢,结狐朋狗友也好,这都无关要。皇帝凤愈发……即使是我这个位置的朝臣,也到赌注的时候了。」

    关绮低沉思,模糊地应了一句。

    「罢了,你有分寸就好。」关以桑叹气,「照例去你祖母牌位前,磕过再跪一晚上,不到叫前不许起。」

    「是。」关绮回到。

    她抬看着母亲,稍微带着期望,姿态放低,似乎是还有什么请求一般。

    这模样可怜,关以桑一心来,放笔问她:「怎么啦?」

    「青锋他——」

    「——这个月都不能宅的门!」关以桑没料到关绮要说的是这个,忽然就起了一无名火,「给我跪到明天中午,不准吃饭!」

    /

    途跋涉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母亲吓了一顿,上又饥辘辘地跪了一晚上。

    等多蹑传话带她回院是,关绮早就已经浑酸痛,从发丝到脚趾尖都疲力尽。随便吃了午饭,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简单吃了东西,关绮便打算去里走一走。算时间,后天就是小侄女的满月了。

    关府是大名鼎鼎和安居士所建,虽说地繁华,周围都是富丽堂皇的气派官邸,它反而自有独一份的洒脱雅致。

    关纨与关绮的住不过几步路,却隔了两隔屏风与一座垂着紫藤萝的池边廊。青竹半掩着寒绿轩的拱门,沙沙风声带着竹影,让人忍不住停脚步来。

    最近忙着布置婴儿满月,院肯定成天都是飞狗。墙外这一方青寒轩竹,却依然是一副孤傲冷清的模样。

    「魁娘?」

    关绮仔细一看,竹影之后,正是寒绿轩的姑爷。

    的夫郎是温陵裴家的嫡,十七岁过门,至今也有四五年了。官宦人家的小,娶正夫都愿意小个五六岁。裴公虽然被关绮叫一声夫,但是两位的年纪并没有差距多少。

    裴霁姿,穿一件淡绿袍,站在绿竹旁边,就是一浑然天成的风景。

    虽然年纪相仿,他却比关绮稳重不少,待人事皆是大家公派。寒绿轩是关纨的所,院的清雅绿竹,也与这位温文尔雅的姑爷十分相称。

    「见晴哥哥真是享福之人,」关绮往院使了个,「里忙成一锅粥,您到外边偷闲来了。」

    孙的满月宴,向来由祖父持,本来就不会是裴霁分之事。这句玩笑理应无伤大雅,却好像戳中了他的伤心。有些落寞的青年避开她的目光,极轻极轻地重重叹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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