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1/2)

    五个月后，燕国皇帝李晔死在一个女人的床上。

    昌王带兵皇城，将皇城禁军压着打，皇后在未央自刎，李宜带兵称帝。

    当初李晔即为被判株连九族的萧家三十人被平反，死去多年的萧皇后也被追封为太后，这么一场轰轰烈烈的国变传到尤蚩这里，庞蕴连都没抬。

    “……所以他来你边究竟是为什么？为了那些可以当复仇的财宝。”

    庞蕴手上拿着帕替谬姲去嘴角的糕渣，安静了，过了有一刻钟，他说：“不知。”

    庞蕴从燕国回尤蚩的路途里，他猜到这一路不会风平浪静，燕王虽然颤巍巍假惺惺的放他离开，其实暗地里布杀机。

    庞蕴艰难收割了燕国人的人，窒闷的腔里全是浊气，他回到尤蚩，果然为他铺好了路，他父王除了一个无心王位的庞隆，再无其他的儿能够胜任那个位置，他记得最后一次他父王见他，也没什么好脸。

    庞蕴掉就走，璧孚握住他的手让他忍耐，直到他父王去世之后，庞蕴都毫无波澜。

    反倒是璧孚反应很是奇怪，在庞蕴里，他这个很少这样绪外漏，她骨里有一傲气，他父王王陵那日，庞蕴受到她是难过的，却又是松松一气，她摸着庞蕴的脸说了几个字：我保住你了。

    那个时候庞蕴并不懂这几个字的意思。

    庞蕴是个当帝王的料，他打得燕国被迫割地送公主和亲，他垂睛问指送亲的人：“萧家四郎，萧鉴。”

    萧鉴尤蚩那日，庞蕴记得还是个大晴天，他本坐不住，离开大殿些许，便有人来报说燕国的人已经了王都。

    燕国来的官员齐齐跪拜在他面前，独独萧鉴被他亲手扶了起来，他别着脸，像是怕他看。

    庞蕴闲闲地摆着手里那燕国的文书，他笑着看着李行慧，她是李宜的妹妹，他还去过她的生辰宴。

    “公主路途遥远，辛苦了。”

    李行慧求助般地看着萧鉴，他才接话说：“王上，公主一路过来土不服，所以迟钝了些。”

    庞蕴说既然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他留了萧鉴，四无人，他抬起，轻轻看了庞蕴一。

    “你当初没有来。”

    萧鉴想了想又咽，他已经比庞蕴了，像是难以启齿的样，他话没说来，睛却先红了：“我……我不能的，我爹跪在地上，说我若是走那门，他便去死，我走不掉的。”

    庞蕴抓住他的手腕，握了握：“我走之前向那佛像请愿，你这几年顺吗？”

    萧鉴双倏地睁大，他们像是回到了他仍旧拉着庞蕴衣袖的年纪。

    庞蕴捕捉到他闪避的神：“你过得不好。”

    萧鉴慢慢地，他低：“我爹给我定了亲，是丞伯家的小。”

    庞蕴松开了他，萧鉴“唰”地抬起，闷闷不乐的地解释：“我不喜她，可我听说你登基后，我很开心，你走了，我才知没人像你那么护着我。”

    萧鉴听他这样说，便不声了，萧鉴忙又想讨好他，黏糊糊地问：“你不会娶行慧公主的是吗？他叫过你哥，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封后？”

    庞蕴盯着他的嘴，突然别过脸说：“李宜让你说这些话给我听的？”

    萧鉴一个受侮辱的神：“我从来不听他的话，他想半路将李行慧截走，我没同意。”

    他俩一前一后地走到了那座正在修建的殿前，这个月份正是桃盛开的季节，庞蕴的手着他的肩，拨开飘散在他肩的桃，萧鉴看着他，他也想碰庞蕴，却不敢伸一手，嘴上却不由酸溜溜地问：“这是修给谁住的。”

    庞蕴说：“心上人。”

    萧鉴仿佛慌了一，忙接上：“是谁？”

    庞蕴不答，神却是认真的，在那片桃林里，说的那番话意味始终不一样的：“你若是愿意留来……我不会封后的，这座殿从我登基起就动工了，我一直在等你。”

    萧鉴突然伸手，离着庞蕴的脸半寸时，停在了原，一秒就被庞蕴一把攫住在手中。

    “可你现在是王上……”

    萧鉴想起燕王那香风浮动的后。

    庞蕴：“我没想过别人，不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只想过你……”

    庞蕴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浑酥麻，心得也厉害，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以前总是不合时宜，可他真的想带萧鉴走，像是疯了一般，当初在燕国的时候就想，无论是用多么不端的方式，绑来骗来，他想要只有这么一个人而已。

    他好苦，仔细想来这么多年就这么一甜而已，他想把全天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庞蕴陡然屏住呼，他的声音算得上平静，手指却藏在袖里瑟瑟地颤抖：“我在这世上没什么所图的，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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