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密册(1/2)

    次日晨起,格外艰难。大抵是前夜过于放肆的缘故,时漾醒转后只微微动作便觉腰肢酸疼,加之谢谨小臂尚且搭在她小腹,实是不大好折腾,索依照原本的姿势窝在他怀中。也是到现在时漾才得以分神一二。昨日到后来她已经记不得了,不过依照现如今换新的锦被与寝衣便能窥见几分,不外乎还是谢谨一手cao办,同前些次一般。思及此,时漾微微抬一刻撞中的便是谢谨的睡颜,阖帘很好的遮盖住了与他不经意对视间眸底藏的暗,更添了几分亲近之意。指尖无意识上面颊的那一息腕骨被人扣住,时漾微愣,但旋即便作一副委屈模样去寻自家这就寝都不甚安分勾着她的夫君:“夫君这是作甚?”见他未语便又添补了句:“夫君疼漾漾了。”这话一,时漾脸上委屈的绪跟着退了几分化作不解,而后便发觉腕上的力猛然卸。“抱歉。”谢谨压意识的提防之意,指尖稍转,及时漾腕上的那一抹红痕,以指腹轻缓磨,“我的错。”时漾尾弯起,笑眯眯受着,半晌过后才启:“夫君,那不疼了,可……”话至一半,她着谢谨袖缘控着他的手向,直至覆上酸不止的腰才顿住,“可漾漾这还是疼的,夫君也给罢。”“好。”待至时漾不觉已是巳时,一番洗漱过后再外间案几上已经摆着了早膳,因着天的缘故她夏日里素来吃不了多少,这会儿也不过一碗糜粥佐三小碟江南小菜。虽说已是极为提味的菜肴但在定定的瞧了会后她小声咕哝了句:“怎生日日都是这些……”有一勺没一勺的用完小半后侧传来脚步声,时漾放瓷碗回望去,歪瞧着来人手中的什。“夫君,这是?”将盒搁好后谢谨坐至她旁,指尖盒盖:“近来时兴的冰甜汤,漾漾用完膳后再尝尝。”时漾靠得近了些,顺势打开,只见盒里镇了大半的冰,正中放着一只宽的白釉碗,里盛着一颗颗玉珠大小的白透,浮起的甜汤上还坠了不少。时漾方要将那甜汤取,不等她动作,谢谨拦过后又阖上盒盖,以手支颐着,颌稍抬示意面前瞧着的人继续用膳。见自家小王妃面上挂着一副不甚愿的神却还是乖乖捧起瓷碗来他才弯了弯,安抚:“晨起不宜吃凉,先放一放,可好?”时漾确是馋,这类甜她本就喜,更莫说近来时兴的,更加想要尝上一尝。不过谢谨所言在理,且这番话数劝告来,不知怎的直戳她,要她……极为受用。“自然是好的。”咽糜粥后想到什么,时漾拽慢语调:“夫君昨儿个说要去城北街市上,不知今夜可有空闲带漾漾同去。”她指尖着瓷勺在碗沿转了两转后又:’“虽说这景致的确不错,可成日待着自是再好也会无趣的。”“夫君……”语声落定之际谢谨察觉到衣袖被人小幅度的拽了拽,视线移的同时悬在畔呼之的话倏然止住,转而化作:“至多午时便可回来。”

    “那可要与漾漾一同用午膳?”时漾蹙了蹙眉,终于反应过来适才忘却的事,忙放手中瓷碗,“夫君…这早膳……”连日来谢谨一早便去直至夜才回来,两人好些时都未一同用过膳,今日起瞧见案几上只放着一人的早膳意识觉着他已经去了,便是两人说了好一会话都不曾觉察有何不对。时漾一闹红了脸,视线扫过桌上的菜样后忙搁瓷碗,匆匆:“漾漾这便吩咐人重新去备早膳。”还未来得及起便被谢谨住了双肩:“不必那么麻烦。”他视线扫过那碗不剩几缕气的糜粥,“漾漾还用么?”时漾不知为何突然调转了话茬还是随心所想:“不大想吃了。”她还想留着地儿用那碗瞧着便叫人味大开的甜汤。一时的分神,等时漾再度瞧向谢谨时眸被惊得睁大了好些——他竟就那么吃完了她剩的粥。“夫君……”时漾微微启,却到底没能说什么来。反倒是谢谨,将空了的瓷碗搁在案几上后,抬手以指腹剐了剐她的脸,叮嘱:“现如今时辰尚早,漾漾大可去外院赏莲,回来时便能用那碗甜汤。”听了这句话时漾面上立时开了笑意,“漾漾知。”说着,她扯了扯谢谨袖缘,嗓音也随着心绪而压了些,“待日起来时漾漾便着人备好午膳,夫君可不要误了时辰。”“不会。”早膳撤去后时漾又在房中等了会儿,估摸着时辰顺着谢谨先前所言到外院去瞧了瞧。先前因暗令时限无法逛一逛这座宅院但凭借所住主院中的一隅景致到底能窥见一二,现如今看来,似乎比她所想还要好上许多,譬如她前这满池的莲,与那日同谢谨所见不遑多让。甚至……时漾阖了阖,她觉得这的莲更为悦目。靠在荫蔽瞧了会后时漾抬步离去,并未回主院而是去了谢谨在主院旁辟的书院。他大抵真真对她放心,连寻常官员最为要的书院都随意敞开,无一暗卫值守。现如今这宅院中要说设防之地,也当是她所居的主院。昨日摸去时无意发现的,只不过那暗卫离得远,不曾真正近,是以探查不武功浅。不过在成婚前楼主曾赠与她一纸密报是新婚贺礼,实际则是特意为她探查的谢谨暗中势力,其中便有这甚少展于人前的暗卫。他边几位得力的属她都识得,那一位大抵便是密函所说的暗卫了。思及此时漾抿了抿,自袖中取那艰难得来的密册,推开了半阖着的书院门扉。瞧见里景象时时漾愣了,这摆设竟与王府那间一般无二。不过在谢谨未回京前王府里的书院在她手底只是得闲时去放松的地儿,到后来可以说得上是作一团,他回来后她便再未踏足,现如今陈设如旧,倒是恢复了从前的工整。将手中密册搁在一旁后时漾取笔研墨,本坠的湖笔不知怎的倏然悬停,笔尖墨滴随之坠于纸上。她低低叹了一气,将那页宣纸揭过,团于掌心,待再度落于顺手扯的一截纸上时自小练就几乎趋于习惯的簪小楷便作另一笔法,连带着形态也变了好些。等到墨迹透时漾将手边密册揭开一页,那截宣纸被小心夹在书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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