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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诺瑾并没有因此而一蹶不振,他最焦躁的一次,手指已经中了“书生博”那一行,挲了快半分钟,终究不了决心去。
他已经把人家冒犯到连约定的同游一日都毫不犹豫地取消,“再见”都已经,他韩诺瑾只是人家的“炮友”,哪来的立场和资格主动去联络呢?
倒是妹妹朱诺琳代表家里打了电话来征询,要不要家里来帮忙搬家,韩诺瑾哭笑不得,本来就糟糕的心更添了自掘坟墓的绝望,不过还是让他用一贯的笑闹掩饰了过去。
原是想着,星期脆跑一趟外地,装差人不在算了,万万没料到的是,天意难测,韩诺瑾以为与欧博再没有可能发生的集,却仅仅在分别后的、
韩诺瑾在始终不曾真正安静过的急诊病房陪了欧博整整一晚,他的绪虽然一直在爆发边缘徘徊,然而医院的认知与欧博上脸上那显而易见的伤痛,铸成了牢不可破的理智闸门,无发的只能转而向,冲击韩诺瑾的五脏六腑,让他通宵忐忑,周难受,稍一闭,似睡非睡中,又会突然惊悸醒来。
探端详欧博沉睡中依然皱的双眉,不过数日不见便已经憔悴不堪、一片黑青的脸,韩诺瑾只觉得心脏像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这绪他并不完全陌生,作为朱诺琳女士的哥哥,韩诺瑾曾有过为了保护妹妹而与几个大孩缠斗至满街打的童年经历,他现在的心,跟久违的那奋不顾的保护非常相似,遗憾切肤之痛激发的狠戾战意,却愣是没有一个对象。
只不过,与朱诺琳那是兄妹间的是血亲天,对欧博的又是什么?
为什么他如今看着欧博,大脑会时不时地闪现毫无理、荒诞不经的念:如果受伤的是自己而不是欧博就好了。
好个!
欧博什么都没有告诉他,韩诺瑾疼,他该拿这样的欧博……上过床睡过觉却连对方什么来路一概不清楚的熟悉的陌生人怎么办?
欧博连伤带累,一直到天亮才睁开,韩诺瑾站在床边,俯视着他:“一会儿医生再给你检查一遍,没什么事的话就可以走了。”
无声了,欧博从床上坐起,不由自主地摸向上的伤,低低地了一声。
韩诺瑾盯着欧博,随即叹了气:“很痛吗?”
“……我的平板被抢了。”欧博的表有些呆滞,声音比昨晚更粝,像是生了锈的铁。
韩诺瑾一愣,这才想起似乎没看到欧博一直随携带的那个包:“你遇到抢包的了?在哪里?”
欧博却没有上回答他,把脸埋了掌心。
韩诺瑾注视着欧博微微发颤的背脊,愈发地不知所措与焦躁难安。
那平板里是韩诺瑾平时创作作画的工,一定存了大量的作品,如果没有备份的话,那确实足以让人发疯抓狂,可是韩诺瑾却有无法解释的直觉,欧博的痛苦失态里,藏着什么更加沉的东西,并不仅仅是被抢夺被打伤而已。
他想安欧博,却又像被施了静默咒语,思绪千丝万缕,连一个字都没能说。
接来的一通检查,除了与医护人员的谈,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直到项目全结束,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了医院大门,韩诺瑾停了脚步,转看着欧博:“你去哪里?我送你——要不要去报警?你平板里要是装有自动云盘备份件的话,应该全都能找回来的,有吗,书生?”
欧博依然像是没有回魂,怔怔地回视着韩诺瑾。
此时此刻,韩诺瑾心的困惑迷茫已经远远超过了其它任何一绪,前的欧博,跟他认识了一年多快两年的那个温柔开朗,志同合快乐地作“黄废料”的伙伴,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
被夺舍了?被附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人格变异,韩诺瑾知大脑受伤病变也可能导致整个人的个产生颠覆的扭曲——
可……
轻微脑震有这么颠覆的后果吗?
就这么瞅着原本习惯的躯壳似乎置换了个灵魂,觉实在是糟糕,更不幸的是,这个新灵魂还一改昔日谈笑风生,变得沉默寡言,能摇的,就不肯说话。
比如现在,欧博了,但神间依然恍惚与无措,韩诺瑾只能猜测他这大概是回应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
无可奈何中,韩诺瑾只能叹了气,拉着欧博的手腕,带着他到路对面的停车场,上了车。
不怎么说先把人带回家吧。
欧博没有反抗,只是一路呆滞,浑散发着让韩诺瑾只想把油门踩死的憋闷。
到家之后,韩诺瑾推着魂不守舍的欧博先去洗澡,他则打开电脑收发工作邮件,今天肯定是不会去公司了,该代的事还是要代一。
完成了以后,他又将欧博的外拿来,拍拍袋,掏了手机,手机的保护是带翻盖的,恰好翻开,夹在里面的一张火车票,韩诺瑾没忍住好奇,来一看,时间是今天早上的,已经过了,而目的地,则令他禁不住微微皱起了眉。
那是韩诺瑾听说过名字的海边小城,靠渔业和旅游业支撑,欧博的工作调动怎么会跑偏到那个地方去?
虽然说只需要有网络和工,地不是问题……
韩诺瑾将火车票回中,默默地决定,等一一定要抓着欧博问个清楚不可。
去他的“成年人往的尺度分寸”,他不懂,也不想懂,太过有礼貌太过在乎教养只能把自己活活憋死。
再说……那是书生,在床上一起摸爬打纠缠了一年多的人,上已经亲密无间到曾经为一,现在再来计较社距离是不是有荒谬。
韩诺瑾到沙发上,闭上了睛,三分钟之就了浅眠。
没有了时间概念,但某被窥探的不适,韩诺瑾睁开沉重黏连的,模糊不清的视线里,现了一张亲切的脸,他重新合,糊糊地嘟囔:“书生……你还好不……”
“不太好。”
韩诺瑾听着欧博一声轻叹,他有些意外,脑瞬间清醒了起来,翻坐起,只见旁边的欧博带着沐浴后的香味,苦笑着凝视着他。
“还疼?”
“……葱生,唉,我没想到会在临走时候欠你……”欧博用手虚虚地碰了碰上的伤,又一次苦笑,“早知我就不去那个闲事了。”
“欠”这个字让韩诺瑾微微扬了扬嘴角,他用掌心搓着脸,有意拖了腔调地笑:“既然知欠我,就该给我个代,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我这不明不白了一晚上,担心得不得了啊。”
欧博垂了视线。
“你该不是欠了利贷吧?连夜跑路?”
“不是。我只是……累了。”欧博看着韩诺瑾,了浅浅的笑容,“辞了工作退了房,离开这里……昨晚我是想着脆在车站过一夜,没想到……”
“碰上了闲事?”韩诺瑾听到车站过夜,便有了隐约的猜测。
果然欧博瘪地讲了路见不平的经历,当晚他在车站大候车厅过夜,目睹两个醉汉在纠缠一个单带着大行李包的年轻女孩,他一时冲动地上前阻拦,结果就是无分文地被送去医院——“我好像是昏迷了一阵,别人打的报警电话……还好手机没丢,就是连累了你。”
他有些怅然地把话说完,倏然又自顾自地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喃喃自语:“人算不如天算,还真的是。”
“你工作这些年,连千把块都没存来?”韩诺瑾迅速地提取了有用的信息:无业无住,无存款,妥妥一实打实的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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