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1/2)

    宁书失魂落魄地盯着手术室门的灯牌，红艳艳的三个字就像一柄尖刀，狠狠刺了他的双。

    同寝的五个工友都来了。

    刘小光搂着宁书的肩膀，他找不什么话来安，只好给他一个拥抱。

    宁书的手不自觉地握着上的布料，神呆滞又迷离。

    刘小光的睛蒙了一层雾，他轻轻摇摇宁书的肩，“一定会没事的。”

    宁书慢慢垂，不发一言。

    静，死一样的寂静。

    座椅上的人群三三两两簇成一堆，有的低声说话，有的只是静静坐着，很静，细微的说话声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宁书的脑里一片空白，他几乎什么也不敢想，也什么都想不来。

    几个人只是静静地坐着。

    坐着。

    倏地，一声凄厉的惨叫引了所有的人的注意。

    “妈！妈！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一个打扮优雅的女人突然抓在床边的扶手上大声哭号着，“妈，你不是说要看着我结婚，要看着我生孩，你还要给我带孙吗？怎么……怎么什么还没等到，你就抛弃我了？你答应过我的……”

    一个男孩儿突然拽住她的手，“姑姑，怎么了？”

    女人又泣了一会儿，挤一张笑脸，“没事……没事，睡着了，上……上就会醒。”

    一旁的男人捂着脸，肩膀不停耸动着。

    宁书突然觉得前一，苍白的灯光突然被拉成了一条线，跟灰、红掺在一起，耳边的哭叫声变得支离破碎，他摇了摇脑袋却仍然看不真切。

    他慢慢站起来，慢慢向手术室走去。

    刘小光没等他走了两步，就赶冲上去抱住他，“上……上就来了，别急，一定没事儿的。”

    宁书慢慢回过一个笑，轻声说：“我先回去啦。”

    刘小光有懵，但他还是，“那行，我跟主留着，你们都回去吧。”

    陈寸早就坐不住了，一听说要回去，走得比谁都快，他三步两步就超过了宁书，大步星地向前面踏去。

    宁书慢吞吞地走着，他心里闷得很，可是角却没有一丝泪，他着夜风慢慢往回走，的只有漆黑一片的路。

    回到寝室，陈寸已经睡了。

    宁书躺在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

    半晌，他坐起来，爬上魏风的床，拉开他的被，想了想，又倒了一杯放在他的枕边，轻拍了两枕，这才床去。

    如果，他明天回来了，应该能看见吧。

    宁书翻面对着墙，他静静聆听着开门的声音。

    不知不觉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一醒，他急忙状似不经意的往魏风床上看去，的是一片整洁的床铺。

    魏风回来了？

    他上坐起，刘小光正从床边走过，“风，他……他连被都没叠，床上还有呢……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宁书默了默，“嗯……”

    见宁书兴致不，刘小光也不想再说去，他拍了拍宁书的肩膀，去了。

    旁边的手机突然叮铃铃地响起来，宁书抬起手机一看，是主。

    “喂……”

    “这个……小宁啊，我听厂里的人说，你是小魏的亲戚？”主有些悲痛地开。

    “……是。”他心里突突地打起鼓来。“是……住院手术的费用不够了吗？”

    “不……那倒不是，小魏是工伤，我们厂会负责到底的。”

    “那是？”

    “昨天，医院的人跟我们说，发现小魏他也在这里，得的是急肾衰竭，说是糖病引起的，需要打……打很贵的针，一针五六万……这厂里的钱……”

    “我明白了，”宁书站起来，突然他像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颤抖着问，“后来呢？”

    “没联系到家属……就只能用剩的钱打了一针苯丙胺……”主的声音突然顿住了，“……老人家等到半夜，终于熬不住了……就、就去了。”

    宁书只觉得嗓间一哽，什么话也说不来。

    “老人家的丧事，你看……”

    宁书沉默了，他和魏风名义上是兄弟，可是在法律上毫无关系，他去办丧事，于于理都不合……况且，魏风……

    主那边突然嘈杂起来，随即传来主惊喜的声音，“魏风醒了，小宁你快过来吧！”

    宁书愣了一，挂了电话，赶往医院走。

    等他赶到时，魏风已经转了普通病房。

    主握住他的手，“你可算是醒了，要不然我都不知该怎么跟你弟弟代，你就在这儿好好养伤，住院的钱，我们工地全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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