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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无尽的安静，三三听着自己的心声，却好似觉不到那每次心都让她窒息的疼了。

    是不是她变好了？所以才不觉得疼了？好了，她是不是可以正常走路了，也不用每次取完心源血后睡觉时都要黎儿帮她翻了？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三三这么想着，突然就想笑，她为什么盼着好转，那个人要挖她的心，还要先让她活着，每五天取一滴心血，然后等到日了，再挖了她的心，她要好转来什么用？

    川兮啊，你好狠的心，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是吧，你是，你一直都是，只是我认错了你。你保护我，是为了让我活着，你对我好，是怕我半路跑了，你照顾我，不让我饿着，冻着，伤着，只是为了我的血，我的心…你从来都不是为我。

    现在，你只是怕你弟弟偶尔心疼，只是怕他没以前那么壮，就要我多承受一个月的剜心之痛，你是有多狠绝的心！

    傻！万三三你真的太傻了，竟然同这么一个冷心绝的人，还想帮她救弟弟，还觉得她活得不容易，简直可笑！

    她扯起嘴角呵呵的笑，笑得本就撑的都在打颤，笑着笑着，连泪也笑了来，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昏暗，好像要消失了一般。

    三三昏过去前，透过朦胧的双，看到门现一个熟悉的白影，一如初见时的雪白傲然，近在前，遥不可及。那是她开始怨恨的人。

    她终于对她生了恨。

    三三离离的灵位只隔了一门，她没能去看她。直到死前她才意识到，这次的厥，让她错过了去和离个别。此后一月，她再没能床，也就没来看过她。

    也或许是她们即将重遇，所以无需告别。

    第52章

    “皇，停手吧，她很疼。”自从醒来开始，每次渡血，川已总要恳求川兮这么一句。

    后来，他换了一句，“皇，换旁人来吧。”

    他看了她的自我折磨。每每取完血，木讷的渡他心源脉，而后绷站在他床前，攥颤抖的手听着后重的|声，眸光血红。

    再后来，他什么都不说了，每次渡血，咬破了隐忍着心疼和愤怒，他心疼皇和那个女所受的心折磨，愤怒于这场以命换命的救治，更愤怒于祀兽的残，和启明古则的不可理喻。

    他不止愤怒，他还恨，恨整个启明的愚昧，恨所有生灵可笑的思想。他是灵族未来的皇，所以他不能死？他死了，灵族就完了，三族就了？

    攘外有所谓的天选佑将，安有国佑，惩恶有祀兽，三族中哪一位帝王君不是个摆设，除了文修赋税，就是摆在位以安民心。所谓帝皇，不过是个家，一个需要族人心灵寄托的摆设，那换旁人来这个摆设，有何不可！

    他恨，恨这个世界稽可笑的古则，恨愚昧不自知的人民，恨被奉为神灵的祀兽，更恨自己。

    他恨自己随意，还修心未成，生了滔天恨意，成了祀兽惩的对象。

    “皇，是已儿不好，害了你，害了离，更害了这个无辜的女。”新祀前五日，最后一次渡血，川已目送三三被抬走后，抬看着站在他床前的那副躯壳。

    川兮如一副无魂的躯壳般杵在那儿，只有血红的眸才能看一丝活着的气息。

    许久许久后，川已才等到她开。

    “若……本不再国佑，你当如何？”她眸回复如常，淡淡看着他。

    不再国佑……

    川已愣了愣，而后笑了，心放松的笑，“已儿为皇开路。”

    他本就不接受始祖的古则，本就不觉得只有天选和延袭才是正，若皇想要摆脱这枷锁，他亦可以为她力排非议，还她自由。他本就想去证明这个世界可以有制度，而不是靠天靠地靠祀兽。

    凌云房时，弟两人正相望无言，两人的对话她都听到了，也不枉她这九个月来在外立威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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