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n回五：明镜缺（48）十年梦(1/2)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玄明看着前布满灰尘的明灯，无端想起了这句诗。

    “剑主，就知你在这里。”沉芸见怪不怪地说。视线移向命灯上的名字，她双手合十，敛容屏气地行了礼，继续劝说，“明日妖族的议和团便来了，而今其他门派的人均已到齐，宗主想请你也过去一同商谈。”

    她的话乘着风落在地上，却无人捡起。四周静得可怕，隐约能听到窗槛外枝舒展的声音。又是一年好，可惜那木槿般的女，却早已不在了。

    玄明连发丝都不曾变化，如同一个冰雕的假人，执拗地站在原地。

    沉芸叹气，复又相劝，“剑主，斯人已去，若是她还在，定然也不愿看到你如今的模样。更何况此次和谈，妖族的那位新上任的妖王也将亲至，这对人妖两族都是件大事。”

    “明日有多重要，我当然知。”男人的嘴动了动，说的话不带有一丝温度，仿佛这世间再无任何值得他惦念的了，“但有一，你说错了。只要洵儿的尸骨还未找到，她就定然还活在世上。”

    只是，若是她活在世上，恐怕也不会在意他了吧？毕竟，她早就同自己解契了。

    “是我错了。”沉芸是心非地承认。她同颜洵多年好友，她怎么会不心痛呢？可是颜洵的命灯早就在封印被破的那日就熄灭了，便是再自欺欺人，也应当有个限度。想到主峰正殿那乌泱泱一群人，她不得不再次促，“只是剑主，就等您了。”

    玄明垂眸，敛去底的痛意，“我这就过去。”

    摆放着天衍宗上百人命灯的大殿再次恢复了平静。一盏盏灯燃着明黄的火苗，蕴着生机。这其中，有一盏早就熄灭的命灯格外瞩目，也不知是何人固执地不愿换。命灯上篆刻着归属人的姓名，原来是钟明峰颜洵。

    千里孤坟，无话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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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

    对于修仙者来说，十年不过白驹过隙，雁过无痕。而对于凡人而言，这漫的十年足够一个幼童从总角成人；足够稚的少年刻满风霜；也足够英武烈士走向暮年。

    但对于每一个人来说，这十年都是难以用三言两语就可概括的。

    十年之前，妖族在韬光养晦了几千年之后，率大军卷土重来，直闯天衍宗并打开了后山的封印。自此之后，人界再次陷了人妖两族的战之中。最纷的那几年可谓是十室九空，革裹尸。

    这期间，那位带领着妖族完成这一翻壮举的妖王溟冽却自此消失在悬崖之。

    群龙无首，妖族中生了更多的心思。妖虽讲求弱，但在各族群之间的制衡之，早就同人族一般，掺了更多的利益权衡。各族均推了所看好的候选人，企图角逐王位。

    新一任妖王也是在这个时候横空世的。

    至今无人可知，他那日究竟是用了何鬼魅般的法术，凭空现在满是手的妖王中不说，还兀自坐在了大殿的王座上。而他的案前，摆放着属于溟冽的妖丹。由此，众人这才确认，妖王溟冽的确是已经亡故了。

    可惜此人不过单枪匹之辈，后没有倚靠任何势力，也不接受任何人抛来的桂枝。故而，一开始并无人重视他。

    但很快，由妖族十二族族组成的地支阁，就一致将他推选为新的妖王。

    这倒是极大地乎了人族的意料。原本以为妖族会因着斗，无暇顾及同人族战。却没有想到，对方的实力当真悍如斯，不几个月的时间，是生生杀一条通向王座的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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