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n回一：双镜记（35）图穷匕见(1/2)

    翌日赵彬照例在丑时醒来，宿醉让他疼裂。他意识想去找早就温好的醒酒汤，方才发现自己宿在了揽月阁。时间尚早，如今上面又无主母需要请安，乔薇薇还在睡梦之中。

    赵彬顿了顿，独自起更衣。

    先前每次喝醉，他都是歇在闻澜院。第二天醒来时，齐王妃必定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温的醒酒汤，替他更衣，送他去上朝。

    赵彬心中升起没来由的幽怨。

    她若从没有过自己，又为何要对他这么好呢？看着他一步步慢慢陷网，作于他吗？

    手中的宝剑在凌空中挥朵朵剑，赵彬第一次在晨练时如此心不在焉。

    北陵的公主，就是再不受，也是众多侍女伺候的对象，嫁人前又怎么会知晓宿醉后应该怎样才能缓解。

    所以，每每他大醉后所能受到的她这份温柔应该是独属于自己的，属于齐王赵彬的。

    她心中，应该是也在意他的。

    不知是不是经过了一晚的沉淀，赵彬如今有些释然，也不再纠结那些问题。

    他想起了画像上的那副银质面，它仿佛是专为他量打造般，与他贴合得严丝合  ；他想起大婚之夜公主捧着面，殷切地看着他说着这面在北陵的婚俗中包的“鸾凤和鸣、同之愿”的寓意；他想起公主珍之重之地拭着面，将它摆放好的动作。

    若她不在意自己，这面为何会如此适合他？那面所蕴的吉祥之意不得假，甚至得到过北陵大皇的认可。左右百年之后，同她生同衾、死同的人，只会是他赵彬。

    这面竟是她就给他的唯一定之了。唯一能证明她心中确实有他的证据。

    可是如今它竟然也一无所踪，消失在那场劫难中。

    他像是快要溺死的人那般，拼命想要抓住这能救他命的稻草。

    “夏明，你再去王妃遇害的地方和那匪的寨里查找一番，务必要找到那雪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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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明没有找到面。但他也不算无功而返。

    他呈上从寨里找到的衣碎片，“殿，这是属从夹中找到的。”

    布料上带着涸的血沫，是同那伙匪所穿的麻衣服完全不同的缎料。很有可能便是那个杀了匪的凶手留的。布料的一角有个残缺的纹样。

    夏河继续补充：“属已经查找过这个纹样，却认识来自一伙到窜的亡命之徒，专门接杀人越货的生意。”

    赵彬接过夏河递来的纸样，上面所画的纹样确实同衣服上如一辙。

    赵彬吩咐，“那你便继续从这群亡命徒的上调查。”

    这样看来，那便不是他以为的那几个人的了。毕竟，不论是哪位皇边都养着暗卫，本不需要找这九的人来办事。

    那幕后黑手究竟会是谁呢？

    赵彬从齐王妃的人际往手，得来的都是“贤良淑德、亲切友善”之类的评价。齐王妃在世时，每每陪同他参加宴会，众人确实都对她赞不绝。甚至有些同他厚的亲随，如定远侯世等，还私多次夸赞过她。他们的意思其实很好猜，无非是想让他多分几分喜给齐王妃，至少不要将妾灭妻得如此光明正大，生生让齐王妃沦为笑柄。可惜了，当年的他看不清自己的心。

    可若是因为赵彬自己的缘故，才连累她被害，赵彬不敢细想。他在朝堂上沉浮多年，明里暗里的敌人自然是数不胜数。

    赵彬抚上大拇指的白玉扳指，垂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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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彬那双修惨白的手，握住了夏明递上来的证据。  “怎么可能……”

    夏明垂眸，“回殿，那群亡命徒的尸是在缪州境的密林发现的，打斗痕迹明显，这小刀便是从他们上搜来的。经仵作判断，这小刀正是杀死那伙匪的凶。”

    赵彬合上，有些无力地挥了挥手，“你先去吧。”

    纵然旁人不认得，赵彬怎么会认不来呢？平国公府上有把曾外祖父当年领兵打仗时缴获的匕首，削铁如泥。赵彬自幼便时常去平国公府上，怎么可能认不来这把刀呢？它又怎么会跑到这群亡命之徒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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