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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她来店工作还不到半年，但是小唐还是能明显觉到，老板好像变了一些，这的改变该怎么形容呢？

    小唐想了又想，搜刮肚，恍然有了灵——

    原本的老板，大概就像一碗被搁温了的莲汤，清香中带着一丝淡不可闻、源自莲心的苦味，但是现在，这碗莲汤被人放了两颗冰糖，苦味被掩住，只剩恰到好的清甜……

    店门的风铃响动，走来一位被棉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除围巾，是一张略有姿的脸，但是面容上的愁苦，压住了她的那份天生的清丽。

    小唐忍不住低撇了撇嘴，她认识这个女人，她叫刘常，是老板的大学室友，已婚白领，有两个孩，日过得虎虎，但一有不顺心的事，就过来找老板抱怨，简直把这里当免费的心灵垃圾桶，大量倾泻着负能量。

    刘常：“……我一早就说过，我不熟悉这项目，他非要给我，怎么都推不掉，现在没好，就全公司通报批评，这不就是拿我来锅吗？”

    小唐面无表的给她端来一杯，刘常低声谢，然后对着许星妍羡慕：“还是你好，关起门来大小就行，风不着雨淋不到……”

    接着她又开始老生常谈，说起她因现实和金钱而放弃的国画梦，说起她袜到丢的丈夫，说起孩的幼儿园学费和不得不持去的工作……

    第一次听这些的时候，小唐对她充满了同间的同，因为这是绝大分女都要面对的一生，可七八遍听来，终究是无可免俗的到厌烦了。

    但比她听过更多遍的许星妍，却始终态度认真，对这位曾为梦想努力拼搏，最终却折戟沉沙的同窗带着淡淡的怜惜，看向她的目光，就好像看着一朵未能肆意绽放，就坏死的骨朵。

    刘常忍不住垂泪：“我前几天班去看了你的画廊，又新添了几幅画，愈发步了，真好……我最近不大有时间画画了，你晓得的，我工作太忙了，孩又小，你要好好持住，我们一个宿舍的，也只有你还在往前走了……”

    小唐便又开始同她了，大概……女人总是更容易心疼女人吧。

    许星妍在市中心有一座画廊，不算太大，但是地段很好，寸土寸金，专门用来放置她近年画作中的品，没有刻意宣传过，而是选择让时光来沉淀厚度，门票不贵，收益也全捐给了本市的一家先天心脏病救助机构。

    小唐曾偶然去过，当时随行的友人不懂画，却大概估算了一每年维持这间画廊要投的金钱，的确令人咋。

    也许梦想和艺术本就是昂贵的。

    刘常坐了半个多小时，临走前，还买走了一束郁金香，小唐给她倒的那杯，被她捧在手心里，始终没喝。

    送她走的时候，许星妍从柜里拿了两个装饰品的小熊□□玩，温声：“给你家小朋友玩的。”

    刘常看着布偶熊，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你还是和上学的时候一样，喜收集这些小娃娃……”

    或许回忆起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是一件让她很愉悦的事，她又挑了一枝香百合，就当照顾店的生意了。

    步社会后的同学关系总是如此，一方面无比怀念纯粹单纯的曾经，另一方面又自觉用最世故的方式来相。

    “妍……”小唐看着老板慢慢活动着腰背，面上显来的丝丝疲惫，心里不由又有些责怪起刘常来。

    自己的绪自己理，再不行去找心理医生嘛，总是来折腾她家老板嘛？谁又不欠谁的，这人就是仗着老板格好，脾气温柔，极少跟人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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