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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妍看着她,顿时气消了大半,勾:“关你什么事,是我说天气太冷了,在路边随便找个餐厅就行……”
“那换一家吃?”林笙淼小声问。
许星妍想了想,主动吃了一块莴笋,“算了,外公说过不能浪费粮。”
天可怜见,虽然方外公教育很到位,也时常告诫外孙、外孙女‘粒粒皆辛苦’,提倡朴素作风,但老爷也是祖传的双标,对待弱的小外孙女时,便成了事事求,从来不会在饭桌上要求许星妍吃她不愿意吃的东西。
所以许星妍完全不在乎浪费不浪费,她只是在乎林笙淼而已。
她很清楚,因为童年经历,林笙淼一直都不喜浪费粮的行为,就连中堂的盒饭,都会尽力全吃光。
林笙淼隐隐有应,边笑容乍现,同样夹了一块莴笋,嗯,还鲜。
“你侄儿小名为什么叫十五?”
许星妍拿纸了嘴角,闻言笑:“我们家孩的小名都是外公取的,我洛斌哥小名叫‘初一’,我嫂名字里又带着一个‘月’字,所以脆就叫十五了,跟爹妈都沾边儿。”
“那你呢?”林笙淼顺问。
“我叫小愚,”许星妍答:“外公说慧极必伤,又怜我生的不容易,所以盼望我愚笨些,也好养活些……”
又笑:“你猜洛静的是什么?”
林笙淼心想,我没事猜她嘛?嘴上却十分合的问:“是什么?”
许星妍弯了弯:“祝余。”
林笙淼觉得很耳熟,想了想,问:“自《山海经》?”
“嗯,”许星妍,“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余,之不饥。外公很读《山海经》,静生的时候,外公赶到医院,手里正好拿着一本,一翻开便是这一页,他觉得很有缘分,就以此给静了小名。”
林笙淼把话题从洛静上扯回来,问:“我之前看你的画,最后留款的印章上刻得是‘存愚’,也是外公取的吗?”
“那是小字,”许星妍嫣然浅笑,波转,“印章是初学画的那年,外公亲自雕刻的,外公在金石一是大师,但轻易从不手,在我们家,只有我妈妈和我,能让他老人家亲手刻个章。”
“小字?”林笙淼挑了挑眉,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在如今这个年代,还会有人会给家里的孩取字。
许星妍很乐意跟她说这些,托腮:“是啊,我叫‘存愚’,我妈妈是‘澹雅’,自封演的《封氏闻见录·图画》里的一句话:夫画者澹雅之事。据说,是妈妈明确表示要将绘画作为一生的事业的那天,外公特意为她取的。”
“不过……”她绪低落来,“后来渐渐大了,大家就都不再叫小名了,外公去世后,更没人会叫我小愚了。”
“小愚。”
“啊?”许星妍抬看她。
林笙淼声音低浅温柔,里像有一把碎金,又像是月光凝固的河,专注地看着她,轻轻喊:“小愚。”
许星妍看着她,一时无言。
林笙淼也不着急,仿佛即便天崩地裂,她依旧亘古不变的存在于此刻一般,又温柔的叫了一声:“小愚。”
许星妍偏笑了来,“嘛啊……”
她想说自己刚才不是撒,也不是在变相的提要求,只是有而发而已。
但林笙淼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非常有耐心的又唤:“小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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