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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你可从来没有这样过，总不会是失恋了吧。”

    顾月圆轻轻抚摸着膝上的小瓷猫，半梦半醒地呢喃——

    顾月圆一副被问住的神，顿了顿，才说：“这是姥姥的秘密。”

    但这一刻，他想放任自己相信一次。

    “姥姥。”颜格有生以来第一次问，“是什么？”

    ——妈，你为什么留在慈陵？这里有什么好的？

    颜格很难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奇迹，那违背了理。

    这里有他诞生的土壤，他们生于同一片土地，这里也终将是她埋骨的地方。

    似乎没有什么好的，她在这里失去了家，记忆里满是它焦土遍野的模样。

    “那你觉得是什么呢？”

    颜格抬起，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位迟暮的老人，而是一位待嫁的少女。

    “有呀，当然有。”

    但……顾月圆有个约定。

    颜格将怀里的是玻璃瓶里，放在窗台上，光照在的珠上，像是撒了一层细碎的珍珠。

    奇迹？

    “他是谁？或者说，是什么样的？”

    “……最后呀，朱丽叶服了毒药倒在了死去的罗密欧上，两家的父母终于意识到了争斗是多么愚蠢的行为，至此两家消解了积怨，为他们两个立了黄金铸成的雕像。”

    顾月圆愣了一，反应了许久，才判断颜格说的并不是什么戏词。

    它就像是隐形的荆棘，每当颜格想去抓住它、挽留它，就被毒刺扎得鲜血淋漓。

    “我知了，我会去试试。”颜格站起来，走病房后，又回看向顾月圆，“您留在慈陵这么多年，也是为了等那个‘奇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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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伤没事吗。”顾月圆合上童话书，有些担忧地看着颜格，捋了一他额前的碎发。“怎么愁眉苦脸的？”

    窗外薄淡的光从朵上的珠折来，落在顾月圆霜白的眉睫上，她轻轻合上，嘴角微笑。

    一个故事结束，有的孩泪汪汪，有的孩闹着要好再讲一个，不多时，就都被闻声赶来护士们带走去吃药了。

    有什么好的？

    顾月圆的病床前，趴着几个隔儿童病房里的小孩，他们围在老人四周，聚会神地听着她讲故事。

    她温声答：“这就是，是让人学会难过的东西，但它也是……你拥有了之后，便不会为之后悔的东西。格格，如果你遇到了，就鼓起勇气寻找它吧，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充满奇迹，就是其中之一。”

    她并没有随糊过去，轻声反问。

    颜格摇摇，顾月圆让他枕在床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柔地笑着问。

    “我此后的人生里，再也没有那样的时光……说来奇怪，分明只相了那么短的时间，却要用一辈来回想。”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可当他想去描绘它时，又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姥姥那时，了很多关于他的梦，梦里他带我去过很多地方，他到的街，大大小小的玩偶都为他歌唱。”

    “姥姥，你有过什么人吗？”颜格问。

    “一直以来，我觉得那只是带来矛盾的东西，是大多数不幸的源，是作家、艺术家吃饭的东西。”

    “我们去过夕的码，人声鼎沸的戏团，午夜时分的钟楼。”

    可它偏偏又那么尖锐地、真实地存在过。

    役者的能力在他上还有严重的残留，只要他想，他还能像卢卡一样听到一些人心里的蛛丝迹。

    “你说是吧……卢卡。”

    “他是……”顾月圆慢慢地回忆的神，“他是个伶人，只要上了戏台，他总会引所有人的目光，和他搭戏的女主角也是那么光彩照人。而我，却是家里最笨手笨脚的那个。”

    绕过浑冒冷汗的三舅，颜格放松了神，推门走了满是午后光的病房。

    他们终会在这片故乡的泥壤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