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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或者是你觉得最你的那个人。”

    祁月尘也笑了一声。

    可每次都要等到月亮升起来，才能听到妈妈缓缓归来的跟鞋声。

    “还好，我妈妈和老板认识，中同学，铁哥们。我妈妈揍那几个男生的时候，老板悠哉游哉坐在一旁烟，还问要不要搭把手，”回忆起那一幕，虞衷没忍住笑声，“以至于后来我去上学，班上都传我家里有不可说的背景，大家都对我敬而远之，说话都不敢大声。”

    “然后据预约时间去店里工作，有的图案会很快，几小时完工；有的图案会很慢，要分好几天行。”

    这样的等待贯彻了他整个童年。

    “她一直都这么忙吗？”祁月尘轻声问。

    妈妈你不要走，我一个人在家害怕。五岁的虞衷见妈妈又要门工作，会这样说。

    他的亲人有很多，但如果说最他的亲人是谁，那当然是妈妈了。

    “我小时候是个矮豆丁，在班上排队都站在最前排那。然后班上有几个男生，打架还不好好好学习，小小年纪就和校外人士勾结，当时特别喜拦路敲诈勒索我，还在班里瞎起哄，带孤立我。直到有一天，妈妈帮我洗衣服的时候，看到我上的脚印。”

    如果他更乖一，妈妈会不会早回家呢。

    然后踮着脚尖趴在台上，努力够着窗，一直往外看，一直等待。

    他前仿佛再次浮现那张漂亮的、但总带有一丝浅浅疲惫的脸。

    “说谁呢？”

    “没有。我妈妈直接带着我杀去他们常玩的那个台球室，好好把几个人收拾了一顿，最后四五个男生挨个跪着向我歉，承诺帮我背一个学期的书包，场面又威风又好玩。”

    被牵动了一，他好像翻了个，虞衷能受到祁月尘在看自己。

    “她工作的时候我不可以打扰，可是没有妈妈，我又很寂寞——那是我很小的时候。”

    “她去找你们老师了？”

    而后陷了回忆，声音宛若絮语，“我是单亲家，从小由妈妈抚养大，爸爸不知是谁，也从未见过。”

    “因为妈妈的设计风格漂亮新颖，技术湛，价格也划算，是圈小有名气的刺青师前辈，接的单特别多。当然，后来她收的徒弟多了，工作室也渐成规模，才算清闲来。”

    从白天等到黑夜。院里玩闹的小孩换了一波又一波，有时候会在楼喊他一起来玩。

    我不要，他扒着窗大声喊，我妈妈说我不可以去跑。

    他的手指开始一一扣着枕罩，完全是意识的举动，“我的妈妈是个纹师。”

    “她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讨厌你欺负你，如果有，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人要学会从自己上找原因。”

    “她每天早晨六起床，先给我准备好早餐，然后给自己煮一杯咖啡，不放糖，端到台她的工作台上，展开图纸开始几小时的设计。”

    小虞，你要乖。妈妈蹲来摸着他的脸，然后说，你乖乖的，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你妈妈一个女人去那地方，会不会太危险了。”

    祁月尘却突然岔开话题，“可以和我说一你的家人吗？”

    于是他顺从地，看着妈妈离开。

    “你妈妈好的。我小时候也被同学欺辱讽刺，于是我和他们打架，但是打输了。回家后我养母什么都没问，只令阿姨不要给我晚餐，说是要我反思，什么时候想到自己错了，再什么时候给饭吃。”

    他的吻很淡漠，听不什么绪。

    虞衷手搭在枕上，沉默了几秒钟。

    最自己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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