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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晚山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向他歉。

    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阵沉默。

    “不要再说了。”何晚山打断了他的话。

    “其实当年……拿走你爸警徽的人不是余燃，是我。”

    何晚山隐约听到一些细碎的说话声和酒杯碰撞声，对方似乎是喝醉了酒，凌晨两打给他想来应该是醉酒之后的失误。

    然后告诉自己，他这十年的自我折磨，只是一场误会。

    “何晚山，我不知那是你爸唯一留的遗，如果我知你就算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拿这个开玩笑！”许落星的语气里是的后悔和自责，“当年你和燃哥绝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想找你歉，可那时候你已经国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对方却开了。

    那年三毕业后他逃也似的去了国外，为了切断一切过往，他和所有人断了联系，大学毕业后回国工作也告诉没有任何人。

    “有什么事吗？”何晚山公式化地礼貌询问，十年未曾见面的中同窗突然联系你，他并不觉得对方只是心血来想和中三年都没怎么说过话的同学叙旧。

    电话那的声音很陌生，何晚山问了好几遍才从对方糊不清的回答里想起来这人是中时期和他并无多少的许落星。

    如果不是许落星突然提起，他或许这一辈都不会再试着去记起他。

    何晚山回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

    “许落星，现在十年过去了。”何晚山的声音里有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已经十年了。”

    会是谁呢？

    何晚山猛地一怔，咯噔一声心的某像是被撬开了一角细，隐忍十年的钝痛在其中仓皇翻涌。

    “许落星，你说什么……”

    “之后的几年，我找了所有人，可没有一个人能联系上你，直到前几天徐嘉行告诉我他在上海看到了你，所以我才试着给你打了电话。”

    是北京。

    何晚山叹了气，准备挂了电话，彼此同学一场如果是叙旧他可以奉陪，但他并没有闲逸致在夜陪一个酒鬼聊天。

    他不知自己是在气愤对方隐瞒了十年，直到现在是人非才说实，还是在懊恼他和余燃这分别的十年，到来竟然只是误会一场。

    “我很累了，过去的事我已经不再追究了。”

    “许落星，别再提了。”何晚山疲惫地叹息。

    “你现在告诉我向我歉，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们谁都回不到过去了。”

    但许落星接来的一句话，却让他仅剩的一丝睡意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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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国已经五年，虽然经常差但主要工作地还是在上海，业务上的往来也大多通过微信和邮件，知他的电话号码还会在夜打给他的人寥寥无几。

    他已经不知有多久没有从别人中听到余燃这个名字了。

    也许是因为某个人的存在过于锋芒惊艳，在他的中时代，许落星并没有给他留多少刻的印象，以至于对方突如其来的歉他甚至都想不对方曾经有过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

    “可是何晚山，燃哥他是真心喜你，何晚山，燃哥他对你真的是真心的！我知是我错了——”

    “何晚山，对不起。”许落星的声音嘶哑，语调是醉酒后拖沓的飘忽，“有件事我早就该告诉你……”

    他想他这辈最大的期望就是平稳地过完后半生，他试着不去回忆过去，把有关某个人的记忆都封存心底，他已经不想再和过去有任何牵扯，可命运却总是如此人，偏偏要他在达十年的逃避之后重新记起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