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后悔(2/2)

    唐锋想着，发现不知不觉竟然开车到了熟悉的路上，只要再左拐一个红绿灯，他的车就能开到陆宛的小区。但他又想起自己从手术室来就直接楼离开医院，没来得及回科室拿生日礼，可方向盘已经打转，他在夜驶陆宛的小区，七拐八拐，停到了陆宛家楼。

    唐锋看着时间变到凌晨两，才把打字框里的三个字发去。

    陆宛本来还在解释没有回复的原因，就被唐锋直接打断，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接着就听到听筒里嘈杂声，以及唐锋说急况，先挂了。电话挂断，陆宛才反应过来唐锋在问她相亲的事。这人真是该着急的时候不着急，不该着急的时候又着急，陆宛搞不明白这位日理万机的白大褂，决定先去冲个澡去去酒气。

    “没有，我刚到家，怎么了？”话说完陆宛才意识到，人家可能是为了未接来电打过来问的，但问都问了，她只能等着对面回答。

    “你刚完手术？”

    “嗯，没打扰到你吧？”

    “行了，别走了，打个生日炮吧。”

    挂掉电话的唐锋也很后悔，后悔他一时嘴快，可他在奔向icu之后，发现人生值得后悔的事还有很多。病床上躺着的是联合手术的病人，作为骨科，他负责的其实是并不危重的分，因此他只是站在外围，看着摁压，看着人被电击弹起又落，看着生命线变成一条直线，看着医生看一表宣布死亡时间。

    陆宛听到直接笑了，把抱枕扔后又重新站起来走到门，她就在唐锋前站定，抬看着他的睛，问他：“然后呢？”

    陆宛左手抓人手握住，右手勾唐锋脖，说完话便亲。

    “不打扰你休息了。”唐锋纹丝不动，低看陆宛，但手朝后摸索着门把手。

    “生日快乐。”唐锋趁着更衣室没人，也趁着时间还没过，决定还是亲说一句。

    “生日快乐。”唐锋抓着车钥匙没动，半天憋四个字。

    可面对这个陌生的，只和他打过几小时的病人，唐锋突然回忆起了第一个在他面前死亡的病人，那时他慨明天和意外不知哪个先来，今天他在想，如果他是躺在那里的人，会后悔没有早门一分钟避免车祸么？可能不会，因为死神降临，都有定数，他只会后悔，没有在赴死之前，和的人再说一句我你。

    「睡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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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相亲怎么样？”

    唐锋手撑着柜，听到陆宛的声音，但又听到后的脚步。他回看，只是又有人经过更衣室去淋浴间。

    陆宛刚刚到家，陪母亲喝了一整瓶红酒，她酒量不错，但不知怎么今晚觉有。不过她还是持回了自己家，就是刚到家扔了包到沙发上，手上抓着的手机就响了。打开微信，如她所想，果然是唐锋，这个打来电话，估计是才了手术看到她的“误拨”电话。

    “嗯？”

    可唐锋关了门站门没说话，陆宛只能猜测：“你该不会是来当面问我相亲如何的吧？”

    “哦，你不是给我发过微信了么？不过我那会在上课，然后了课又赶去我妈那儿吃饭……”

    “你怎么来了？我生日可都过过了。”陆宛打开门就没唐锋，自己往回走，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盘抱着抱枕坐到沙发上。

    作为医生，唐锋早已看淡了生死，也习惯了生死，像这样一个可能晚送到医院哪怕一秒钟的车祸受伤病人，他这么多年不知经历了多少个。他的老师曾说，医生的，就是尽人事，然后听天命，如果时时后悔，那将会永远延误救治一个有生的可能的病患。

    「睡了」

    手术结束已经是晚上十一半，唐锋听着脚步声知和他一起更衣室的医生去冲澡了，他才决定回拨给陆宛一个电话。电话接通，等待，唐锋看着屏幕的等待接通突然变成了数字，才把手机放到耳边说：“陆宛？”

    很快收到回复，唐锋打开车门车，抬看有一亮起灯，锁了车匆匆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