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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晟垂看了看自己手,心一回生几分荒唐来。
第4章
绿漪在外院急得团团转。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许久不见的少庄主会突然回来,还是在晚上。
毕竟,自庄主去世后,他们闲云庄在两位还在世的小主里,早就算不得一个去了。
闲云庄原是殷家的老宅,上位家主名叫殷若佻,是名江湖人士。
这殷若佻有一名震江湖的剑法,名唤回燕剑,妙无比。传说四十年前殷若佻初茅庐,一人一剑只闯江湖,第一战便在遏云谷簪大会上得筹,从此名动天。
不过殷若佻为人乖戾,在江湖中素来不与人,一直到了晚年才收养了两个孤儿徒弟,回燕剑这才不至于失传。
他将两名徒弟带回献州教养,大分时间都在山上练功,只有闲时才到山脚的庄里修养。
两个徒弟里面,小徒弟天资,人也勤勉聪颖,不过十四岁,便已将回燕剑练到第七层,人人都称赞他,认为他是殷若佻的不二传人,可殷若佻似乎却总是更偏自己的大徒弟。
没见过他两个徒弟的人也许会不解,但只要见过了,却会都说一句“怪不得”。
沉默、寡言,于武学一路上有着超乎常人的偏执,对除了练武以外的事都毫不关心、毫不在意,小小年纪一乖戾的狠意,分明是另一个年少时的殷若佻。
绿漪在那大徒弟年少时见过他寥寥几面,彼时那少年还没有名字,只记得自己姓季,后来殷若佻给他起名,就叫季晟。
对于那个脸上总是鲜少笑意,连师父过世时都未曾回来的季晟,绿漪总是有天生的畏惧,像普通人畏惧雪原上的猛兽。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七六,能够和彼此共,懂得悲喜和离合。如若没有这些,那么就算有个人的外壳,也算不得是个人了。
绿漪就总觉得季晟就是少了常人七六中的某几窍的,这于武上或许是个益,但总是少了几分人味的。
忽的,里面隐约传来瓷碎裂的声音。
绿漪绷的心跟着一,再顾不得许多,一提裙便匆匆往上走,被拦在院门前。
孟桥刀柄一横,沉着声音:“绿漪姑娘,主上中了毒,需要运功疗伤,还请不要去打扰。”
“疗伤便疗伤,侧院不能用吗?”绿漪瞪着孟桥。
她觉得这小简直跟他主一个模里刻来的,一般的我行我素听不懂人话。
她目凶光,“里屋还住着位客人,是我们闲云庄的贵客,可弱得很,受不得半冲撞,要是你们主上把他吓到了,我就……”
孟桥姿势未变,闻言凉凉的瞥了绿漪一,丝毫不为所动,“怎地?”
绿漪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能放个什么狠话来吓到他,盯着孟桥的刀柄看了片刻,恨恨的一跺脚走了。
-
那厢洛闻心已经恨不得把自己缩床脚去了。
他实在是怕死这个男人了。
得这么,又这么壮,脸虽然还算英俊,但是凶的要死,盯着自己看的神就像夜里的冰,又像林中的兽,总之一都不友善。
庄里的其他人明明都那么好,为什么会突然现这么一个人!
洛闻心将自己闷在被里不肯来,心里打着鼓,祈祷这男人赶去,换绿漪或者见云来。
也不知闷了多久,他生生将自己憋的睡着了。
一直到再一次醒来,那男人早就不在屋里了。
洛闻心大大松了一气,连在梦里也没有松开的眉心舒展开来。
可拥着被坐起来,环顾了一圈空空的屋和早已熄灭的炭盆,却又有些茫茫然的失落。
他伸手了脸颊,被那男人隔着帕上来的仿佛还在方才。
门外传来“笃笃”两敲门声,轻轻的,不重。
洛闻心神一振,认这是绿漪,忙低声叫了句“来”。
门被轻轻推开,绿漪提着裙弯腰来,关上门前还往外看了一,也不知在防着谁。
“绿漪!”
阔别一日半,再看到绿漪,洛闻心就像看到了失散许久的亲,抬起手就想将自己撑起来,一用力却不知扯到了什么地方,小脸顿时一阵发白,“唔……”
“怎么了?”绿漪放手中东西,匆匆走过来,将一边帘挂上,先摸了摸洛闻心额,问:“昨日我在院外,听见你屋里东西摔了,可有伤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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