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琴师(1/1)

    十三 琴师

    大夫人上前打圆场，笑：难为你有这心思。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座吧。

    大夫人和钱太太坐在主桌，寿星谢锦是今日主角，也被安排在她母亲和钱太太中间。谢源和警察署及舅老爷在另一桌。场面话说得差不多了，戏班班主把戏单递给大夫人，大夫人让钱太太先，两人推让了半天，谢源在另一桌看得不耐烦，说不如我们的戏先上。见亲家，钱崇明也开心起来，抬起说：开场就让我家钱宗来吧，抛砖引玉。

    钱宗听父亲提到自己，就拿了小提琴上场，试了几音，弹了首英文曲。待到弹完，竟然掌声烈，鼓掌的多是年轻人。谢钰和谢曼在面听得如痴如醉。

    谢安哼哼：都是他带来撑场的。

    谢曼反驳：人家弹的是英吉利民歌，说的是青年男女的故事，大家都听这个。你不懂别瞎说。

    谢安挤眉，表达自己的不屑。

    钱宗一来，就被年轻人围住了，被一帮人拥到后园的假山石边，有说有笑。

    谢安伸了脖，没看到谢锦。

    大呢？他问。

    谢梧也一直注意那边，闻言：早就离场了。

    谢安看到警察太太旁边那空的座位，叹息：也难为我那清雅绝的大，怎么受得了这俗不可耐的金光灿灿。

    谢梧知他在讽刺钱太太，那穿金银，光芒四的暴发确实引不起人的好，就笑了笑，不评论。

    钱宗把小提琴放到假山石上，坦然接受着周围女学生倾慕的目光，角余光扫过，看到个熟悉的人，有些吃惊，叫了声：孟堂。

    孟堂正抱着胡琴往戏台后走，听到有人唤自己，就循声看去，见到钱宗，笑了笑：院。

    钱宗目光停在他怀里的胡琴上：你是大格格的琴师？

    孟堂：琴师谈不上，就是给大格格伴奏。

    孟堂离开的时候，钱宗盯着那瘦削的背影若有所思。

    谢家弟们的戏上场了，演的是钱太太名的《斩谡》，谢梧的谡，谢博的王平，谢齐的司懿，谢安的赵云，阵容十分整齐。挑大梁的是谢源，他演诸葛亮。戏演的很有平，大家碍着谢锦的面，不敢胡来。

    谢安就等着谢梧唱，没想到谡，竟全在调上，不由收了看好戏的心，专注起来。一场戏来，戏班班主都拍手称好，很为谢家脸。

    钱宗坐在桌旁，一边跟女孩们调侃，一边斜打量台上。他并不懂戏，所以看不台上好坏。

    压轴自然是谢锦的《锁麟》，这戏谢安在南国饭店也唱过，此刻他坐在台，脸上油彩未卸，托腮看着台上的大。

    谢锦的戏能唱人心里，扮相又好，合着孟堂的琴声，令人叫绝。

    谢安仔细听着，拍桌：我就知孟堂这小偏心，给我拉琴时不见有这么好。

    谢梧好笑：明明是你的戏比不上大，偏要找些外界因素。

    这倒也是。谢安坦然承认，北平城就了一个谢锦，这戏别人都唱不这味。

    钱宗怔怔看着台上大红嫁衣的谢锦，手中的茶都凉了却忘了喝。谢锦虽然没有看台，那绝世的风姿在钱宗心里留了极为刻的印象。

    台叫好声不觉，带的是钱崇明，钱太太的大嗓门混在叫好声里夸赞谢家大格格好模样，戏也是百里挑一。

    谢锦眉微皱，就要分神。好在孟堂的琴一个拖音把她带了回来，谢锦朝他投去激的一。孟堂微微一笑，苍白修的手在胡琴的丝弦上游走。

    钱宗垂睛，喝了杯里的冷茶。

    陆谦诚约苏慕北去城郊打尔夫，苏慕北推辞了。

    陆谦诚笑：怎么？知我不是陆家财产继承人便不愿与我来了？

    苏慕北气恼：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

    陆谦诚摇晃着手中的脚杯，眸闪过一丝讥讽：那这几日我约你，你都找借推脱，难不是故意躲着我。

    陆谦国从楼上来，看也没看坐在客厅的陆谦诚，朝门外走，后跟着抱着球袋的侍从。

    陆谦诚微微一笑，没将陆谦国中的傲慢放在里。

    苏慕北听他这样说，气得发疼：我我只是最近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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