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四)(1/1)
大年初一,玉烟是被大地红鞭炮声吵醒的,这一觉她睡到了上午九多了
很疼,仿佛昨夜发生的荒唐事像是一场梦,但睡袍上的斑斑红酒痕迹真真切切地提醒着她。
酒醉误事,她埋怨自己怎么变得如此求不满了
但很多时候确实是这样,能生勇气与渴望,当神经被酒所麻痹时,人只能服从于本能及,去表达,描述。
还好几位守夜的弟弟妹妹都没睡醒,所以她起得不算晚
玉烟快速洗漱完之后楼,看见外婆踩在凳上清理供台
“外婆,我来清扫吧,那里灰尘多”
玉烟皱着眉看向外婆
“小烟起那么早啊,不用了,我很快就收拾好了,你去灶房看看火,我煮了粥”
外婆的小楼房几年前翻新了一次,家里的晚辈都极力劝说她把陈旧的灶房改造成无烟的厨房
外婆说什么也不答应,她吃习惯了柴火饭,柴火饭香,她态度定,晚辈们只好作罢
外婆今年已经八十了,满白发,但常年的劳作使她如今仍然手脚麻利
没几分钟,外婆就收拾好了供台,走厨房
玉烟在意的灶房里看火,听着木柴燃烧后发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把木柴的香气都烧来了,她的心也如同向上翻腾的蒸汽。
外婆变术似的,捧着两个大红薯给玉烟
“早上还没吃什么东西吧?先吃吃这个。”
她和外婆一人一个小板凳,外婆说着邻里家常
“你还记得小娟吗?就是小时候和你玩得很好的那个女孩”
“记得呀,她怎么样了”
外婆提了声调
“她大学毕业之后回来当了村官,过了几年和赵县的儿结婚了,生了一男一女,小女儿都能打酱油了,小两日过得很滋,你赵阿婆家四世同堂呢…”
外婆明面上不说,心底里还是为玉烟的婚事着心。
她把这个外孙女看得比孙女还亲,小时候就很听话,大了也很少让家里人担心。
外孙女在大城市拼搏这么多年,多不容易,这个年纪也应多多考虑自己的生活了,总该有个人来陪伴她,总该有个家了。
玉烟咬了一香甜糯的烤红薯,糊不清地对外婆说
“外婆,我有男朋友了”
“真的?”
外婆化忧为喜,笑得睛都咪成一条了
“当然是真的啦”
玉烟得意洋洋
“谈了多久了?”
“一年多吧”
“那么久了,你怎么都不跟外婆说?”
外婆似有些嗔怪
“哎呀,我还以为妈妈会跟你说呢…”
“算了算了,你有他照片吗?”
“有”
玉烟掏手机,蒸腾的雾气把她脸上的红散开来
她开一个相册集,里面都是他们的合照,还有很多照片是她趁江源不注意时偷拍来的
攥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
她找一张他和她在冰岛蓝湖旅游时拍的照片。
外婆看了一,脸上更喜
“小伙真俊,他是哪里人,什么工作的?”
“云城人,在大公司上班呢”
“云城好啊,大城市…什么时候带人回来见见外婆”
“过后有机会吧,现在人家都回家过年了”
“嗯,你这么说外婆就放心了”
外婆拉过玉烟的手,放在自己布满老茧的手心里
刚刚又添了一把柴火,灶里的火焰更旺了些,熏得让人睛发红
“看时间过得真快,外婆怎么觉得你昨天还是跟在外婆后面扎着小辫要糖的小姑娘,今天到了要成家的年龄了…”
玉烟倾着轻轻地靠在外婆的肩膀
“外婆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还会常常回来看外婆的”
晚上,江源给她打了通电话,玉烟把从外婆那里听来的邻里家常和奇闻趣事复述给他听,丝毫不给他转移话题的机会
他知她没法面对昨晚的疯狂事件
他谙玉烟这撩完就不认人的特
她大概不记得那天晚上自己说的醉话
“大年初叁小镇上会举办庙会,真可惜你不能来,到时候我可以给你打视频电话,就当我们是在一起逛庙会”
“好,我等着你的电话”
“嗯,时间也不早了,那晚安吧”
“晚安”
她刚挂掉电话
江源发了条信息给周助
“帮我订后天飞往滨城的航班,最早的时间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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