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残(剧qing)(1/1)

    泪痕残(剧

    风裹挟着枝清芳,将景暇碎发起,青丝纷纷落落地粘在洇满泪痕的脸上。

    玉手不住颤抖,扯住他赤袍。景暇嗫嚅着被咬到发白的,小心翼翼地挽求。

    皇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古铜般的苍劲大手挣开了她的柔荑,景穆昀一挥袖袍,将手背在后。

    陇右诸事亟待臣统筹,臣先行告退了。

    景穆昀恭恭敬敬地躬拱手,而后毫不犹豫地转离去。

    景暇望着逐渐消失在楼台烟柳间的赤影,孤独落寞之犹如将她一吞噬包裹。

    自她十五岁起,这是第一次,皇叔留给她一个远去的背影。

    她原本以为,皇叔会一直守在她边的。

    即使是十五岁那年,她自平西郡王府回到里,被父皇禁之时,皇叔也会托着被重击八十杖的病,隔着一墙陪她叙话。

    他将掌心附在斑驳墙之上,就像穿过了那阻隔,握住了她的手。

    皇叔会一直陪着阿暇,护着阿暇,直到皇叔死去。

    可是皇叔没想到,当年那个蜷在他怀里瑟缩的小玉团儿,有朝一日竟对他戈矛相候。

    皇叔会一直陪着阿暇,护着阿暇,直到阿暇将皇叔杀死。

    她早就不皇叔了,可她还是自顾自地耽溺在十五岁那年的梦中,还要自私地拉皇叔共沉沦。

    景暇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甘殿的,她只觉得未央池畔的那条路好得够她回忆完和皇叔的六年。

    哐当。

    殿门关闭的沉重响声终于令景暇如梦初醒。

    玉砌雕栏的偌大殿宇,只剩了她和秦珩二人。

    秦珩仍是那个光风霁月的秦珩,却不是她以为的那个,如白玉烧犹冷的秦珩。

    那如松如玉的,掩藏着炙迷狂的野心。

    啪。

    景暇毫不留地扇了秦珩一掌。

    秦珩被打得偏过去,釉质的肌骨立时泛起了红印。

    你怎么敢?

    景暇几乎是碾磨着齿关挤这句话来,秾云雾的芙蓉面上,恨意分毫毕现。

    你秦珩一介庶人,也敢挑唆母后?

    庶人,景穆昀总这样蔑称他。

    声声唤他夫君、诉说梦里思君的景暇,如今竟也这般冷酷地叫他。

    秦珩咧开嘴,蓦地笑了。他转回被打偏的脸,直勾勾地盯着景暇,里是毫不掩饰的鸷狠戾。

    这就心疼了?

    他闷闷地冷哼一声,底尽是自嘲的笑意。

    他景穆昀将我绑了,当着我的面迫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他景穆昀娶妻,怎么到你这里,成了什么千刀万剐的酷刑?

    景暇怒到极致,浑都止不住地颤着,她恶狠狠地吐浊气,对着秦珩又是一掌。

    你放肆!

    啪。

    秦珩也不躲,又生生挨景暇了狠手的一记耳光。

    突然,他狠力攥住了回撤的皓腕,瞪视着她的里血丝蔓延。

    景暇,你他是吗?

    秦珩分明是目眦裂的神,却仍勾着维持笑意。如地狱中而生的血艳鬼,和颜悦之中残忍取人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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