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泰山亦催命(1/1)

    敬嫘的家法亦苛酷。阿茝与宣在舟山会幽期,无人敢外传。然而,纵无人传,既晓得他二人相会于此,岂能不疑心?

    不过,阿茝婚前就是个不检的女。娶她,即意味着接受。从表面上看,是对不起她,她以亦非不知,理亏,也只得认了,或许以为阿茝藉此了气,他反而更宽心?

    敬嫘这样揣度着,良心上安稳了许多。惟担心峨峨,阿茝一见这孩,就怪气,明明是姑姑,却一副后母面孔。

    阿茝在舟山盘桓了两月,来书,问归否。她懒怠见他,推说敬翟那边暴躁,须得安抚,遂与宣父女从海上去沂国。

    反而惆怅地松了气。陆氏生产之前,他觉得阿茝还是不要回山的好。单是那些扔弃的宜男丹、转胎,教她知了,就有的闹。

    敬翟确实在暴躁。他觉得自己的受害程度较阿茝尤甚。太亲生与否,都不妨碍阿茝王后、太后,而一代会稽王的血统,却与他敬翟毫不相了。

    “我宁可返苴茅于帝室,也不能让他们白得这个便宜!”敬翟叫嚣。

    阿茝还着摄政太后抱婴王垂帘听政的大梦呢,少了沂国,便觉少了许多威风,当然不能任他如此,“那可又了帝室。”

    敬翟一想,也是,苦着脸问她:“那我该当如何?”

    阿茝翻个白,“我们沂国虽偏小,托赖阿耶善经营聚敛,府库极充盈。这些银钱,阿耶死后带不走,不如生前都挥霍了吧。”

    敬翟双目一亮,是也,都要绝嗣了,还积聚何为,徒然便宜了不怀好意之人,赞赏地望着阿茝,“我女儿有智有谋,胜过别人的儿。”

    一旦他开始挥霍,又到阿茝焦虑了。她之所以不计较耶耶克扣奁资,无非是想早晚都是自己的,先教老守财收着,比铁墙铜匮都可靠。然而,敬翟聪明另一路,你指他挥霍,他会举一反叁地闹亏空。若给他掏空了沂国,可就大不妙了也。

    一焦虑,给的剂量便加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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