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1/2)

    事后两人躺在哒哒的衣裳上,各自把在铺满灰尘的床板上节省地方,黑暗中蔡微背靠着灰墙坐着,上脏兮兮的,气息紊,疲倦不堪,昏昏睡。

    “你该回家了。”他冲少年

    “我没有家了。”黑暗中少年好像靠在他肩膀上,像只温顺的小兽,,蔡微脆把他搂怀中,手指及之都是腻腻糯糯的。

    “为何没有家?”

    “我十六岁的时候,”少年继续,讲起自己的故事,好像很久没人倾诉、再也憋不住一样,“和一个货郎在家里那个,被我父亲撞见了就赶家门了,那人说要给我一个铜貔貅,我就着了迷一样跟他了。”

    “你倒是真好骗。”蔡微打趣。

    少年用撞了他一,接着:“你还听不听?我不跟你说了。”

    蔡微不想听这些事,他已经发了,想找个由走人,但书生格又使他不能这样无礼。

    “听,你说。”他

    少年的声音更兴奋了,把自己的故事娓娓来——

    “我是临桂县人,父亲在柳州过县令,我小时候就不喜和男孩儿玩打闹,专好和几个女儿家在楼上过家家,我当父亲,我那个——就是你在竹苑见到的那人,她叫陈麝月,她当母亲,其他女孩当孩

    “小时候我可胖了,嘟嘟的,辈疼我,但同龄男生愈发不跟我一起玩,说我稽可笑,我就渐渐不吃饭,有两年光景,生生把自己饿瘦了,可他们还是不跟我玩。”

    蔡微打断,“你不是不喜和男孩玩耍么?”

    “大了就喜了,”少年,“我喜他们的样。”

    “什么样?”

    “瘦瘦的,方方的。”少年词穷。

    “哈哈”蔡微笑起来,少年也跟着笑了。

    “找不到男孩玩,女孩们也渐渐嫁,我就只好和大人玩,大人也不理我,只有来往的货郎和街一个卖衣裳的老愿意理我,代价是要我陪他们睡。”少年好像炫耀似的说这些事。

    “你自己想不想?”

    “什么想不想?”

    “舒服么?和老”蔡微言又止,亵笑起来,他白昼里绝不会说这样的话,这样笑。

    “比跟你舒服。”

    蔡微汗颜。

    “刚才说过,我和一个大人那事被父亲撞见,于是我就被赶了家门,我父亲的神你一定想不是什么样,那副怒火冲天,嘶吼着好像要把我杀了,打砸东西,抓起手边的一切往我上扔,然后他去里屋拿起一把刀,说要砍断我一手指,让我,我就跑来了。”

    “然后就是浪街,过了好一段苦日,那时山尾有个兰苑,我是被一个老人拉去的,那里的人都很疼我,叫我小狐狸,我在兰苑很火呢我父亲听说后,找了几个无赖把兰苑关门了,在街上又打了我一顿。”

    “你个东西你父亲还是不让你回家?”

    少年,“我之后就在脏牌坊,脏牌坊你知么?万历年间有个女人,大约是山尾村里的,刚过门就死了丈夫,守寡六十多年,一生虚度,皇帝给她立了一个牌坊,现在黑乎乎的,所以叫脏牌坊。我在那边遇到一个秀才大哥,他给我住和吃喝,隔几天来找我一次。”

    “你了笼中鸟了。”

    “饿肚的滋味很不好受,你不会明白的,”少年,“他脾气很差,我喜叼着酒杯喝酒,在家里惯了,他却看见我这样就要狠狠的打我,打了好几次,我为此到现在也不敢叼着杯喝酒了。”

    “还有,他不许我白天睡觉,你说可笑么?他说‘我若不来,你随便怎样,可你不能让我看见你昼眠’,说是论语里宰予白天睡觉,孔说他朽木不可雕也,问我知不知。”

    “你猜我怎么回他?我说‘我连朽木都不算啦,我是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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