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1/2)

    慕容玦见她正走来,似乎欣喜非常。站在个茶楼门地凝注她归来,貌酷似他当日目送她回客栈。

    温素在心底叹气,想到:他人也罢了,只要能令他舒心,令他老实前往滁州,甚么事都可以算了。何况他也许没甚么太坏的心呢?

    雪樾松香被他随手一丢,温素才欸了半声,便听慕容玦

    “来的正好,你上的银呢?”

    温素听闻,老实地解腰间的锦袋,将几两碎银摊在手心里,愣愣地:“全在这儿了。”

    她额上渗着层薄汗,还未冷静来,本就有些恍惚,加之天边红霞翻飞,将落的斜日此时光彩最为眩目,一时间她还没来得及生他扔掉雪樾松香的气,也没机会去揣测他要银的动机,只以为慕容小王爷又看上了哪个金绣的锦盒。

    “好——”慕容王爷颠颠银,袖一挥,白的银即都抖了他钱中去。

    他便拉着她的手臂意气风发地大步迈向茶楼中去。

    茶楼中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众多客自觉让一条路来,温素略显麻木地被慕容玦推到了大厅中央,旁,几个罐缸连成一条直线。

    “少爷?”

    她转望着慕容玦,他的模样已经冷却了,抱着臂膀凝注着她,继而便将偏转过去,用随手挟来的一柄扇拍打在缸缸缘间,动作利落,好似拍打的并不是缸,而是用以贡的瓷。举止潇洒,浑然看不来说的诨话竟自他中:“我这位熟人正是绝门门徒温素,温姑娘,你们之中谁认得她?或者说你们之中有谁知门?”

    围观者有零星几个举起手来。

    跟着,举起手的人愈发多了起来。

    “绝门以剑法着称,但同修轻功,命声如雷贯耳,不过听闻绝门弟多久居门派不常山,我想各位之中也鲜少有人见过正宗的绝门轻功。”他已来到温素面前,几枚扇骨磕着掌蛇般嘶声,也不知对谁说话,淡淡:“百闻不如一见。我欠你的二两银好得,上轻功的绝活却难得一见,我方才就同你说过了,我还能诓你不成?”

    说书先生笑:“不敢不敢,您说的是,咱们甚么开始?”

    慕容玦的睛似笑非笑,嘴上冲旁人说话,目光却始终凝注在温素脸上,似乎非要看个所以然,随着唰地一声,竹扇阖上,慕容玦亦一个请的动作。

    “就是现在,温姑娘请罢。”说罢与她肩而过,轻声:“你们江湖中人最好施展绝技,我给你个机会——整二两银,请你这位绝门的侠女替他们开开界。”

    温素瞧着他隐没在围观者中的一抹白影,叹着慕容玦果然是个聪明人。

    他知江湖中人最好施展绝技,不然也不会有五月残会,六月辉英会及武林会这般的英雄盛世。同样的,他也知诸多了名的英侠最为忌讳的即是卖艺讨饭,他想当然也将温素当作其中之一,意辱没她师门的名声。

    在施展燕,连续用脚尖化柔为刚地过十二个缸后,温素蹙眉用两指夹住了不知谁扔过来的铜板,心火气起起伏伏,搜寻人群中缀着彩珠的白影,久久未能寻见。

    辱没是真,逃跑也是真。

    她毕竟还是小看了慕容玦的大缺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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