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占鹊巢(1/1)

    慕容玦挲着手中洁白细的小蛇,另一只手举着酒咬开酒

    骆飞为他带来了埋藏在酒窖里值上百两银的陈年朱酒,朱谐音诛而得名。听闻这甜细,如雨后珠似清香扑鼻。大约半刻钟左右才有辣意自胃向上翻涌,如剪刀撕开咽般火辣,其味不仅燎人又乐趣无穷。

    喝酒就应当喝烈酒,结人就应当结忠烈。

    他畅饮一酒,料想温素也该睡了。

    “这么有本事你还能跟我到床上不成!我睡觉了你也瞪睛看我!”

    酒越喝越畅快,对影邀月别有天,他喝地尽兴,忽而想到也要叫温素来饮几杯:“她肯定没喝过这酒,”慕容玦似是迷糊了:“哼,我还舍不得,凭什么给她!再说,她,她睡着了……”想罢,将酒中烈酒轻轻地溉在小蛇凹凸不平的嘴里,蛇怎好似了两个脑袋?他确实有了醉意。

    慕容玦伸着懒腰,一步一咣当,像只被地七零八落的柳树,扶着墙,好似要去起夜,他将门从在拴上,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已经开始醉的胡言语。

    温素的房间在他房间几尺不到的距离,他好似认错了房间,砰砰砰地凿一通,:“你爷爷的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小爷我要解手!”

    果不其然得被他熬死。

    温素睛,起开门,想着慕容玦一定是被骆飞那酒变成了英雄前辈那样的醉鬼,将自己的房间误认。可门外的慕容玦没有醉,反而显得异常清醒冷静,尽他还在捶打着大门:“你爷爷的,开门!”

    接着他才用仅有温素能听见的声音:“让我去。”

    慕容玦即使醉倒了,也仍然是慕容府的小王爷,仍然是用暗的好手,六岁初学来的防功夫即源自唐门,经年累月久病成医。会用暗可以没有一双清晰的睛,却绝不可以没有一对锐的耳朵,耳朵往往比睛可靠,声东击西在它面前也无所遁形,这就是为什么天最厉害的暗好手之中或许会有瞎,却绝没有聋

    当床底一只脚磨着床的声音传时,慕容玦不动声地用指尖小蛇的脑袋。

    两支鲜红细小的牙印即刻落在了他的虎。慕容玦得以驭蛇的妙之即在此,是以以毒攻毒。他的血中带毒,因此蛇毒于他而言不仅有益,甚至可以药,就如同现在这刻,蛇毒即充当了醒酒解药。

    “让我去,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么?”慕容玦侧便要门,温素咻然将挡在门后,急:“少爷!你不能来,你有洁癖!”

    “我有什么?  ”

    “你有严重的间歇洁癖。”

    “说什么听不懂,让我去——”

    “究竟怎么了?”

    “我房中有人。”

    温素闻言表凝重,嗷一声,了然于似的再抬起来,冲着他:“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

    “他要杀我怎么办?”

    “若是玄蝎,他要杀你你也逃不了,若不是玄蝎,那他又怎么对付的了有透珠银蛇的你,你尽回房叫他有招无招都使来罢,若是实在难对付的很,待我睡醒再好好会他一会。”

    不待他再声温素已将大门嘭地一关。

    慕容玦瞪着睛敲门,嘴里喑涩低吼:“温素!温素!”

    温素再将门打开。

    慕容玦才在心中算她有良心。

    却不想不见其人,但见其手,白藕般的一只手给他两只竹叶似的小刀。

    “少爷莫慌,真有歹人你就一刀他。他若不死,你就另一刀自己,还能少吃些苦。若真是玄蝎那帮狂徒,他们个个都是折磨人的好手,落在他们手中绝不比自己了结来的舒坦,不用谢我,这是我应当的。”

    说罢,大门又是嘭地一关。

    用不着你,你天天跟着,用得着你,你直睡大觉!慕容玦在门外暴如雷。

    隔着雕木门望去,自个儿的房中安安静静,仿佛一切是他多心想错罢了,但他知,一墙之隔外确有人蛰伏,他甚至不知此人何时钻他床,足以见此人功了得,能屏息而不为人所察觉。

    罢了罢了,谁也靠不住。慕容玦寻着脸寻思:“我若是因这个丧了命,哪怕成了恶鬼也得缠着你。”

    想罢,他吊着一怒气走回自个儿门,恶狠狠地推开房门,霎时一阵旋风从旋到脚尖,冷心脾,慕容玦作十足的派,沉:“是哪位鸠占鹊巢,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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