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衫(1/2)

    徐英雄离去的方向在西南，循着西南走，大抵能问他的落。

    然云景却在向东南奔走，他的面铁青，用轻功疾步，只望能再快一些。胶原东南相较城区而言地广人稀，越向东南走，孤冷的风嚎便越响，鬼城的名气也就越名副其实。在东南矗立的几间客栈已然破败，空余伶仃的圆断。再走几步才能看到被客栈包裹着挤压在中央的一枚牌匾，牌匾上歪歪扭扭地刻着“金不换”几个字。

    云景似对此地已再熟悉不过，见牌匾的大门看似阖却空条极小的隙，神中闪过丝光。

    着蓝衫的大夫正在掸着医书上落的罂粟壳般大小的烟灰，连同门外那蓬杜鹃都灰土脸地垂来，染着百药材同烧后的近似于檀香的药味。

    “今日不问诊，明日早些来，”大夫背对着云景止不住地咳嗽。现又去举书架上的几枚银针盒，听云景脚步不停，再度重复一遍：“今日不问诊，明日早些来。”始终不闻云景脚步远去，大夫声音略带沙哑，只好摇摇以示无奈。想来这年轻人必然是患恶疾，不然怎会将他的话左耳右耳。他将银针盒取，转过来凝注云景的脸：“甚么病？”

    转过来才能看清他的脸，这是云景第一遭如此近地见到他。在药雾氤氲中他的蓝衫旧的发白，目似银狐，眉宇见却透成熟的书卷气，似静默的暮云，浑然天成。

    云景心中发堵，他和自个儿想象中半分不差。于是瓮声：“疑心病。”

    大夫声音温，朗笑：“公说笑了，我能治疯病癞痢，对心悸也颇有心得，只是在不才，医术却还没能超到治好你的疑心病。”

    云景丧气：“除了你没人能治得好我的疑心病。你知我是谁么？”

    “我知你时常在我药馆门外徘徊不，不过你要我猜你是谁，我倒是没法，这些年救的人多，结仇结怨的更多。我还知你是个我从没见过的年轻人。不过看你这模样，大抵知我是谁。”

    “你是绝门的宋霁。”

    宋霁一怔，问：“是温素告诉你的？”

    “是我猜的。”云景确实没有把握，他只是在搜寻龙女泪时听闻此有赤脚大夫停留，本想前来请这赤脚大夫帮忙验尸，可一经过此地便见识到这大夫问诊手段同绝门中所传的前往四海云游的师叔宋霁实在相像，本想要试探，却裹足不前，恐怕师叔不便相认，于是终日徘徊在此地。其次，他还记得绝门前师父曾言温素与同门师叔最为投缘，受其赏识。此话不过随一提，云景却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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