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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溪却说:“不用了吧。”
舒星攥着那张纸笑笑:“我问你,要是你一辈都找不到依呢?”
郁溪平静的语气像在说一件无比顺理成章的事:“那就找一辈。”
十八岁的年纪,说着不知轻重要找一辈这样的告白,却更定了舒星的想法——不想把江依留的字条给郁溪。
所有人都以为年轻的喜是玻璃糖,会在往后的岁月中被磨平棱角,灰败蒙尘。
而那时舒星却已有预——
郁溪的喜,说一辈,就是一辈。
舒星低,又吃一油汪汪的炒粉,心想:这竟是江依喜的味?
江依那样的人,像是舒星过分顺遂生活中的一个异类,舒星可以和任何人比较,却唯独看不透江依。
所以她才会顺着江依的视线关注到郁溪,所以她才想从江依手里抢郁溪。
为什么这么纯粹的喜,会归属于江依那样的人?
不应该的。
吃完炒粉,舒星找老板要了支笔,牵起郁溪的手。
郁溪:“喂……”
“别动。”她把郁溪的手拉到面前,既然郁溪不要那张纸,她索低写自己的手机号:“你到邶城之后,就会发现麻烦的事,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到时候记得找我,嗯?”
郁溪缩回手。
舒星看着她说:“那么,郁溪,以后再见。”
郁溪:“再见。”
她转走了。
******
当晚舒星在租屋收拾东西的时候,郁溪也在收拾东西。
收拾完以后,她去洗了个澡。
到那时,她才瞥到自己手上写了一串蓝的数字。
忘都忘了。
一冲,那串蓝数字就越来越淡,随着汩汩,消失不见了。
******
6月底,考分的日。
查分是凌晨开始,周齐守在电话旁,手有抖。
他妈路过的时候说:“早睡吧,明天再查了。”
他爸也说:“考得好嘛,光宗耀祖,考不好嘛,也无所谓。”
成绩这东西,在祝镇没那么被人看重。
周齐抬笑笑,发现自己嘴也有抖。
其实上次对过答案以后,他对自己分数估得八九不离十,只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张,总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他又想起郁溪总是清清冷冷的一张脸,没任何表也那么好看。
他有佩服郁溪,好像天生有颗大心脏。
周齐盯着墙上的钟,秒针一顿、一顿,终于到了十二。
他一把抓起电话,颤抖着手指拨号去。
分来了,604分,跟他自己估的只差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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