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上似乎探上了一只手那只手带着冷气(1/1)

    仅有两间小屋和一个小院

    房屋简朴,但被打扫得十分净。

    “孩,你跟你哥哥今晚就住在这里吧。”阿婆引着傅宁榕来到另一间小屋,收拾好了褥和床铺,“还有,外面有我的些饭菜,如若不嫌弃的话就去吃一些吧。”

    “谢谢阿婆。”傅宁榕很激。

    看他还是丝毫没有要醒来的征兆。将谢渝放在榻上喂了些给他,又帮他拭了、换了药,等一切都收拾好,她绷了一天的心绪才终于放松来。

    床榻并不是很大,容纳他们两人略微有些勉

    本来想跟谢渝分开避免碰到他的伤,可夜了,心中的负面绪全都释放来,黑暗里,她不免倚着昏睡的青年小声啜泣。

    总是会忍不住往不容乐观的方面去想,如若他没了姓名,那从今往后就再没有这样一心一意全然相信她、护着她的人了。

    很害怕,没有一丝安全

    手指轻轻和谢渝的搭在一起,她还是忍不住挨着他。

    白日疲惫,又一直绷着,原以为今夜会是个不眠夜,但挨在谢渝边,连她自己都没料想,沾到床榻就这么睡了过去。

    觉睡了很久很久,又好像了一场很漫的梦。

    梦里自己仿佛在被人追杀,不怎么逃,都始终被人追着不放。

    后颈上似乎探上了一只手。

    那只手带着冷气,激得她颈上一片颤栗。

    预想中脖被掐断的觉并没有现,反而是后颈被人轻轻细细地挲,来的熟悉气息令她猛地一怔。

    这是谢渝惯来的动作。

    耳边传来他的轻笑声,现实与梦境重迭,让她呼一滞,而后心越来越快,激昂的心绪涌上。

    谢渝终于醒了。

    浑的力气像是在此时去,有劫后余生的觉,傅宁榕如释重负,再度靠上去避开他的伤环着他的脖颈挂住,埋他的膛,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堆积已久的眷念终于在这一刻决堤。

    竭力不让自己哭来,却仍旧双酸涩、鼻尖泛酸,听着谢渝的心声她还是没有忍住,的温泪沾了他的衣襟。

    察觉到傅宁榕在颤抖,谢渝拥着她的手慢慢收,牵扯到伤也不在意,手掌轻轻地、一她的后背。

    声线有些细小的倾斜,尾是敛的,声音却是扬着的,他她的发,开玩笑一般地说:“怎么了?看到我没事这么兴啊?”

    她知他在缓和自己的绪,因此也没有过多的反驳他。

    “嗯。”声音闷闷的,带着些微弱的哭腔,委屈得不行。

    “那你有害怕吗?”谢渝又问她。

    心里是肯定的,但怕谢渝担心,她却对着他摇摇,给一个截然相反的答案。

    “不害怕啊?”

    “那你这么厉害?”

    万人之上的太殿从不屑于夸赞旁人,故而称赞自己心之人的法也略有些拙劣。

    开堪折直须折。

    如此浅薄的言辞也能轻易让人松懈来。

    傅宁榕承认,她是有些害怕的。

    从以往到如今的日里,并不是每一刻都风平浪静。很多时候意外都来得很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立即就能打得人措手不及。

    以前时常在想从朝堂离开、与傅家脱离关系后的生活,总以为帮生父讨回公、将人脉承接给傅宇就是最为重要的事,而她现在却很少这样想了。

    不能永远都只看向前一

    大都只有失去之后才会怀念,她一直那么迫切地想帮生父洗脱冤屈,那是因为她这么多年以来都对曾经念念不忘,后悔当年没有那个能力可以还阿爹一个清白,永远将自己禁锢着,囚禁在一个名为“自责”编织的牢笼。

    是害怕失去,害怕拥有的从边溜走。

    对自己的阿爹娘亲是这样,对所珍视的一切都毫不例外。

    先前没有什么大的波折,她就理所应当的认为她同谢渝之间那是友

    可如今事摆在前,陷当年的境地之中,看到谢渝因为救她而满伤痕一般的昏迷不醒,傅宁榕的一颗心都仿佛被剜去大半。

    失去双亲的恐惧又蒙上心,那几近绝望的觉让她崩溃。

    思忖来,冲击大。

    呼啸的风声中伴着低声耳语,耸的山崖边上,他对她说“别怕”。那时刻了,她才如此真切的笃定,谢渝于她而言,究竟有多么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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