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看对眼(1/2)

    孟屏山是为工的事来的。一到齐王府,本要径直去天阁,却听说陈杳在昭华公主,心中惊奇。待到浥尘轩一看,陈杳竟然搬到了东边阁理事,没差惊掉。见陈杳回来,孟屏山摇扇轻笑,“怎么,香不来添你,你便来添香?”又是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想到此事,陈杳只觉得心堵,也没心计较孟屏山的浑言浑语,简单讲了客香的事。听罢,孟屏山神凝重,“难是太……”“啪”一,陈杳一把放茶杯,传一声闷响,打断孟屏山,“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孟屏山从怀里掏一份折抄本,“我知你不想听无据的怀疑,但我今天要和你说的事,还真和太关系。这是工的奏表,请求修建凌云台,纪念这次大获全胜,功彰万世……”“打回去。”不等孟屏山念完,陈杳回。“工,是太的署,就这样打回去?”“你怎么不说,整个陈国未来都是太的?”孟屏山笑,“这有大逆不吧。”陈杳严厉斥:“才打完仗几天,你是侍郎你还不清楚,国库里哪来的钱?伏汛将至,黄河之忧近在前,还有梁地之治,哪一样不是大开销?工有这个功夫修凌云台,不如加固加固黄河堤坝,这才是万世之功。“战后不想着休养生息,反而大兴土木。工上这样邀功的折,太肯定不知。我叫你打去,太反而要谢我,不然御史台明天就要参他不惜民生。”孟屏山可不是来讨骂的,而是来提醒陈杳人世故的,“我当然知,也觉得工这个提议不妥。不过殿,你是一心为公,但是太那边,无论知与否,你最好还是提前打个招呼。毕竟……太现在已经开始防范你了,小心被人说成因私废公。”何为公,何为私,只在有心人一句话之间。陈杳鼻梁,接过那份奏折抄本。-----------------------------从太府回来,已是月上柳梢,只见房中灯火明,召儿松挽着发,装着随意,神却很认真,正在伏案写字。“在写什么?”陈杳走近,见旁边放着一本《心经》,心中便知她还是没逃过抄经的宿命。“殿回来了,”召儿搁笔,笑脸相迎,却见到陈杳一脸颓丧,“殿,你心不好吗?”“没有,一公事,已经理完了,”陈杳转开话题,“是帮母后抄的吗?”“是,”召儿双手一摊,整个人陷在椅里,苦着张脸,“可妾不认识这些字,觉得每个都得差不多,老串行。”《心经》算短的了,才两百多个字。想陈杳当年抄《因果经》,那才是折磨。他也不识得梵文,依葫芦画瓢而已,睛都要描了,还被嫌弃笔力不足。“你拿张纸挡住这个字面的,抄完一个字,再往挪一个,就不会看串了,”陈杳一笑,给她传授经验,一看到她临的字迹,笑容僵在脸上,怀疑地看着她,“你……你写的?”“嗯,”召儿,她抄了好久呢,有讨夸的心态,“殿觉得怎么样?”“笔、走、龙、蛇!”陈杳一字一顿、郑重其事地评价。“笔走龙蛇?”召儿颇为怀疑。她知这个词是用来说字写得好的,她这个字怕是当不上吧,只需一句“尚可”她就心满意足了。召儿正得意,只听陈杳又说:“像龙蛇一样,歪歪扭扭。”“……”殿果然是在逗她,召儿瘪嘴,“真这么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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