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3/3)

    办公室外围了一圈人，一半都是来看闹的。

    没往后听，谢麒就走了。

    前有人走过，他没抬，打算从旁边绕过去。

    衣袖突然被人拽住。

    他第一反应是抬手挣开。

    “哥。”

    他动作一滞，右手慢慢落，转过，神冷淡。

    他没声，也没走。

    随之而来是冗的沉默。

    “妈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他想了想：“过段时间。”

    “你…伤还疼吗？”

    他不作犹豫地回：“不疼。”

    中，刹那的慌。

    谢磷抿了抿，说话时一直在看他：“我那天把药放在床了。”

    他被他目光追得躲避，睫不停颤动：“如果没什么事……”

    谢磷说：“我周日就要走了。”

    他愣了会，问：“去哪？”

    “临溪，学校推荐我去参加英语竞赛，爸妈那天有事离不开。”谢磷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小心翼翼地问，“哥，你能送送我吗？”

    他一开，就断送了他拒绝的理由。

    谢麒很慢地迟疑，最后说：“走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他底笑意浅浅：“好。”

    /

    宋家父母临近放学才迟迟赶到。

    整个楼，甚至隔着楼层都能听见教导主任气急败坏的声音。

    语文课改上自习，班站在前面维持了好几遍纪律。

    上课没多久，谢麒跟班请假去了趟厕所。了门，他没直走，拐了个弯上楼。

    他刚到走廊，宋肖原本不耐烦的表变了变。

    “谢哥？”

    看到是个学生，教导主任的矛瞬间掉转：“上课不好好上，你班老师呢，学生怎么还自己跑来了？”

    站在他旁边的老朱不自在地咳嗽两声：“那个主任，这是我们班学生。”他提了嗓音，对谢麒喊，“回班上自习去，谁让你来的？”

    “我找主任有事说。”他用不咸不淡的态度说，“来自首。”

    后面的几天，宋肖都没再来学校。教导主任用大喇叭念通报批评的时候，刻意调了学生打架和早恋的问题，为了以儆效尤，在他说完以后，特地让他中的某位“代表学生”了达一分钟的检讨。

    散漫的语调响起，啪地一声，自动笔铅在纸上折成两段。

    女同学手足无措地问：“你怎么了？”

    顷刻他的表便恢复常态，说了句抱歉，掉卷上的划痕。

    女同学红了脸，微微俯，想靠他近些：“我还想问一后面的一小题，我想了很久都不知该用什么方法。”

    “练习册答案有解题步骤，很详细。”谢磷语气很淡，没什么绪，“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页码告诉你。”

    他总是不着痕迹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班，其实我…”

    “同学，上课了。”他很少主动开喊谁的名字。

    女同学神尴尬，拿起自己的卷，了句谢，匆匆离开。

    他低，静静看着自己手腕，肤的血清晰可见，廓分明，极骨骼，曾经有很多人说过它漂亮。

    可谁都不知晓它在控制不住暴的时候会疼得死去活来。

    一令人陷其中的痛楚。

    他拿放在课桌里的手机，解锁，找到了最近一条短信，来自八分钟前。

    容只有一张图片。

    他自似的看了一遍又一遍，逐渐放大到图片里仅剩男生的背影，然后毫不犹豫，将自认为多余的另一半裁剪。

    完一切后，他嘴角微微上扬。

    只有这样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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