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1/2)

    八月,录取通知书来,全班一多半都留在了本省,宋肖例外。

    他报了一个专科学校,临了(liǎo)被宋父偷着改了。那也是他一次放要跟家里决裂的狠话。宋家父母急了,甚至几次找到了谢麒那,想让他帮忙劝说儿

    他说了抱歉。

    然后看向酒桌的宋肖,喝得双迷离,醉生梦死,他这些天始终这么过来的。

    “你就不打算跟你爸妈谈谈了?”

    “谈什么?”他不屑地切了声,“通知书都在家摆上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说了就能不去?”

    “还是你想让我跟他们谈谈人生理想和抱负?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谢麒说:“抛开那些矛盾不谈,你爸妈可能在某些方面不顾及你的想法,但……”

    宋肖摆了摆手:“你别跟我讲那些大理,你说的我懂,懂不懂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他之所以叛逆,很大一分原因是为了摆脱这原生家的束缚。在观念和行为上迥异的两代人,有时连不经意的一个举动都成了压迫。

    “谢哥,你不是我,你家有钱,爸妈观念也开放,不给你们太大压力,但我不一样,你没会过我经历的那些,能把人压得不上气。”

    “可你早晚都要回去。”谢麒说,“事要循序渐,你也不能太着急。”

    宋肖听不类似说教的话,晃晃悠悠地起:“行了,不谈他们。我今天请客,都让你请好几次了。”

    谢麒了张纸手上沾的酒渍:“那我去等你。”

    *

    他不经意往旁边一瞥,看到了倚着电线杆的人影。右手拎了瓶啤酒,不断往嘴里,酒沿着衣领,边缘已经透了。

    他走了过去,停在跟前。

    对方的手举到一半,眯朝他打量,突然轻蔑一笑:“我当谁呢。”

    谢麒夺过酒瓶随手扔在地上,发一声脆响。

    张明凡盯着碎掉的玻璃片,后槽牙:“你他妈,想怎么着?”

    他说:“算账。”

    张明凡笑得双肩颤抖:“算什么帐?要真算那也是你欠老的,我跟你讨利息怎么了?”

    他笑得放肆,“那是你活该,谁让你他妈搞,你跟你弟真是一个妈生的?那你爸有没有打死你们?”

    “你说你能贵到哪去?能跟自己同胞弟弟搞在一起的人,能有多贵?谢麒,你对着一张和你几乎一摸一样的脸,你他妈不难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谢麒死死掐住他的脖:“张明凡,你是不是想死?我给足了你颜面你之前的事我都没计较,你到底还有完没完?”

    他拼命地咳嗽,边咳边笑:“我就是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尝尝我当初受过的折磨!你凭什么不帮我?江祈他就该死,活着也是脏人的!”这一瞬,他像极了索命的厉鬼,人间游的魑魅魍魉,“我还没告诉你吧,你知杜方明为什么恨你吗,连疯了都恨不得叫你去死,因为我告诉她,她儿,是被他最好的朋友给害死的。”

    “她儿怎么死得那么惨啊,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哈哈哈哈哈哈…江祈,还有你,你们全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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