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1/2)

    寂静的海上，船桨划破了面的平静。

    木制的桨板撞到了冰棱，在船灯照不到的昏暗界，有冰在海中蔓延，将涌动的海层层冻结，有如神迹。

    这里是那不勒斯港——人类城镇最临近狭海的海湾，唯一不冻港。

    “12英尺，可以安全通过。”

    船工昂的声音唤醒了已经睡了一觉的伊尔，她从罩衫里钻一个，打了个哈欠。

    星光洒落来，压满了整条海湾。

    挠了挠金灿灿的假发，伊尔拉肩上轻薄的包裹，随手丢给船夫一袋酬劳，撑着船沿就上了岸。

    此刻龙骨方舟，众人已经作一团。

    班纳哆嗦地拿着手里的'离家走'信，差惊厥过去。

    他呼不畅：“快，联系席尔娜大人——”

    *

    海，人类称为狭海，是横亘在艾泽维斯和卡斯特洛之间的天然堑，1000海里以外即是冰冻，因此在兽人中，海被称为冰海，唯有靠近人类西边海域不冻，那便是——那不勒斯湾。

    伊尔带着自己单薄的行李，时隔几个纪元，再次踏上了人类的领土。

    跨过防浪堤，就是城窄而曲折的街，海边蒙蒙的雾气逐渐褪去，尽还没开市，鼎沸的人声就已经传来。

    伊尔像是夜归的手，一扎了闹的人堆。

    “迎来到索沃克，丽的小，要住店吗小……哎哎，您别走啊……”

    “什么？酒桶的市价已经跌到10艾币了！”

    “腌鱼啊腌鱼，酸橘腌鱼，搭鹰嘴豆香脆又好吃……”

    摊贩在豁齿缺牙的草坪上连缀成一片，伊尔东张西望地穿梭其中，目不暇接。

    “小，要来一份扇蓉贝吗？”

    摊主看着面前这位金发蓝，满面好奇的少女，诱哄：“很便宜的，我还能赠送您半串海鱿鱼。”

    伊尔看着烤架上正滋滋冒着油的海鲜，吞咽了，“多少钱？”

    “只要5个艾币。”

    摊主见伊尔神纠结，忙：“3个艾币也可以，不能再少了。”

    伊尔从兜里掏一颗剔透的晶质球，“用这个可以吗？”虽然临行前梅贝特在她包裹里了不少的金币，但龙对于金钱可怕的迷恋让她一个金币都不想。

    摊主本来看她推叁阻四的，神已经不耐了，却在看见伊尔拿那颗晶时立刻变脸，将晶抢了过去，“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女神在上，今天遇到冤大了！这是什么，是人鱼珠啊！是有市无价的人鱼珠！

    浑然不知付了相当于十枚金币的伊尔左右手提得满满当当，腮帮鼓鼓地在市集间窜。

    看来她果然在火山熔岩里沉睡了太久，经过几个纪元的变迁，连人类城镇都变得如此熙攘了。

    不远的暗影里，传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叹。

    “哈？那人是傻吧，把人鱼珠当泥土洒……”

    “娜，别闲事。”

    “知了知了，我又不是不清楚我们今晚是来什么的。就是有不忿，像那不知人间疾苦的愚蠢小能拿人鱼珠当鱼睛，而我们呢，辛辛苦苦接一单生意也就值两枚金币……”

    另一边，'愚蠢的小'伊尔浑然不知这边的议论，她酒足饭饱地打了个嗝，将手里的木钎尽数丢掉。

    拍拍手，正准备离开，却听到旁边窄巷里传几声奇怪的声响。

    “混账！你这个婊养的小杂，敢偷老的东西！”

    肮脏瘦小的孩连害了癞疮的野狗都不如，颤抖着蜷缩在地上，当那个胖的男人飞起一脚踹向孩柔的腹时，男孩立刻吃痛地叫喊了来。

    “喂。”

    伊尔站在巷抱起双臂，“没看到他已经快死了吗？”

    满肚的男人抓起地上男孩的，火气直冒，“那又怎样，这婊养的！我多少年纪，敢到我这里偷东西！”接着又不满：“和你什么相？快！”

    伊尔继续朝暗的小巷里走去，“放开他。”

    男人还要骂骂咧咧，却在看见伊尔摊开的掌心时戛然而止。

    用人鱼珠打发走男人后，伊尔单膝蹲，“喂，你没事吧？”

    不会死了吧？

    以前在人类城镇不是没看见过这样的场景，但那时候的她却视若无睹地走了过去。现在却……

    啧，都怪梅贝特把她的心给唠叨了。

    伊尔伸手想拉男孩一把，那孩却因为她的动作而瑟缩了一。

    这让伊尔想到了翡翠城里的浪猫狗，就算是无主的，它们也会大胆地撒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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