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1/2)

    晚宴时分，桌上佳肴酒遍布，芳香诱人。

    列席者面前的圆盘旁都放了一只金饰的酒杯，双层底座，工致。

    “没找到人吗？”伊尔问。

    “那家伙回驻地了。”伯克随手抄起一杯酒解渴。

    “德克萨不会事吧？”西玛有担心。

    伊尔正沉默地看着面前雪白的麦粉浮在羊酪里，忽见周围人齐齐站立起来，她不明所以地跟着一起起来行礼，待抬起，就见两列侍从簇拥着一个披红袍的男人走了来，坐在抬椅上的中年男人衣着华丽，着沉重的宝石冠冕，神却是恹恹的。

    “他是……”

    伯克低轻声：“神圣艾泽维斯的太——乌利王。”

    伊尔看了抬手示意他们坐的乌利王，微微皱了皱眉。

    艾泽维斯的国王，像是不太好的样。

    “陛的这样已经有几年了，最近更是每况愈，听说连朝堂都不怎么去了，所以现在大多数权利都在王后手里。”伯克一边倒着酒一边和伊尔说。

    伊尔见乌利王果然只是来和众人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像是力无法支撑的样。

    听说在艾泽维斯当年的王储之争中有能耐的王都死得差不多了，才给懦弱的老好人乌利捡了大便宜，乌利一脸茫然地即位，国家大权实际把持于权后玛格丽特手上，而涉政的权后不甘心被梵尔斯家族平分权利，现在奥古斯都与梵尔斯两大家族斗得是如火如荼，仅仅能勉维持表面和平的局面。

    伊尔这边几人正在谈论王室的事，忽见弗兰茨步履匆忙地从另一个宴厅走过来。

    他一把扣住伊尔的肩膀，呼急促，“伊尔，你快去拦住海因斯！”

    嘴里着块酪饼的伊尔‘啊？’了声。

    弗兰茨急：“反正就是大事了！”

    半晌后。

    供宾客们休息的客房。

    弗兰茨清了清嗓，然后着声音说：“哦～海因斯大人，我听说过很多关于你的英雄事迹。今晚过后，我想知你在床上是否和在战场上一样勇猛？”

    ‘扑哧——’

    伊尔刚漏一声笑，瞥见旁边海因斯发黑的脸，她立绷住笑，故作不满：“弗兰茨，我晚饭都没吃完，这就是你所说的大事吗？”

    弗兰茨停表演，扬眉，“怎么不算，海因斯当时要是忍不住把那个贵妇给打了，那就真的大事了，听说那位夫人可是王后家族的人。再说了……”弗兰茨顿了，“你是没看到刚刚吃饭时候那贵妇人在桌底踩了海因斯的靴后，他那像吞了一只苍蝇的表——”

    伊尔再也憋不住笑了起来。

    此起彼伏的笑声在寂静的屋里响起。

    海因斯看着笑得前仰后俯的两人，忽然转了手腕，“你们两个，是想死吗？”

    弗兰茨立刻着火，拉开大门，“我还要去前厅陪司令喝酒，我先走了！”

    伊尔立跟上，“我、我也走了！”

    她握着门把手，拉了，没拉开。

    雕琢着青铜纹的繁复把手也不知是什么机括构成，怎么都打不开。

    要命的弗兰茨，逃就逃，关什么门啊！

    两存在极的视线犹如实质地爬上伊尔的后背，她猛地打了个激灵。

    缓慢地转过，伊尔对正坐在红沙发上睨着她的男人讨好一笑。

    她狗地跑过去蹲掏巾，“官，你受委屈了，我给你。”

    把男人的靴面重新得锃亮，伊尔抬起，“那我可以回前厅用餐了——吗？”她看着不知何时低了的海因斯，他的脸离她只有咫尺距离，一绺黑发挣脱了发胶，顺势垂落在男人光洁的额上。

    两人气息缠，几乎面贴着面，而且她还单膝跪在海因斯敞开的双间，

    这姿势，简直糟糕透了。

    伊尔咽了。

    星月渐布。

    宴会厅的灯火也逐渐熄灭，乌利王特许军团中人今夜留宿皇。

    一只手从一地散落的军装中一件里衣，伊尔小心翼翼地扣上扣，低看着上红的印记陷沉思。

    他们怎么又到一起了？

    气鼓鼓地转，伊尔却在看到蜷缩在一角的人时愣了。

    海因斯的睡姿真是意外呢……她眯看了窗外的月光，只有在有光亮的地方才可以睡着嘛？

    轻叹了声，伊尔走上前把被角掖好，而后亲吻了男人的黑发，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月华如的院，还带着一丝早的寒意。

    伊尔了上的披风，加快步伐向院更走去。

    白蔷薇的香愈发郁，直到走一有些冷落的廊时，伊尔才看到了那个坐在廊檐的影。

    蓝的月光冷清清地透来一弧，那影背后的每一朵蔷薇都仿佛苞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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