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碎(1/2)
海日从冰封的海平面上浮起,海港上,白鸟掠。
距离刀疤把伊尔捡回家已经过了一个月。他似乎把伊尔当成了自己的所有,走到哪里都带着,就差别在腰上了。
一大早,刀疤叼着烟卷照例去收保护费,他斜揣着一只手掂了掂手里的钱袋,衣襟大敞,壮畅的肌线条,眉间满是慵懒,路过的人们斜视着他,小声地猜测那个被他捡回来的女大概被折腾得不轻。
而传闻中被折腾得不轻的‘女伊尔’正被刀疤安排在一颗大树的烂糟箱上,静静等待自己‘主人’的归来。她被刀疤打扮得无可挑剔,刀疤不知哪里给她找来一条黑绒的呢裙,有白缎边的绿绒上衣,又用一条黑衬带充成发饰,绑在银辫的末端。因为今天难得了晴日,着伞似的大帽的伊尔,看起来更像橱窗里展示的布娃娃了。
另一,刀疤掂量着今天的薪酬,心里盘算着这钱能再给伊尔添置什么。
而伊尔对于刀疤心盘算的这些足以称得上是幸福的事,既不表示喜也不表示讨厌,好像都可以的样。只有偶尔在抬望天的时候,她会忽然觉得昔日光飞舞的学园生活,激越艰辛的军团训练以及波诡云谲的廷斗争都已经在这平淡琐碎的日常中化为了烟尘,随风扬去。
但她也很清楚,这一切从未远去,或者说,还没结束。
即使她已心俱疲。
……
冬天的圣钟敲响时,远方的鸟带来了王城的消息。
——‘艾泽维斯的玫瑰’枯萎在这个冬日。
三个月后。
安宁的海湾小镇上闯了一队黑衣整肃的军职人员。
街两侧的居民仓惶地避让路,骑在大上的军官老爷们着风帽呼啸而过,的黑军衣熨笔。
“海因斯军团……伊尔在这里?”这队人中,一个个小的女打量着两侧,犹豫着开。
队伍最前面的黑发男人自兜帽抬,帽檐的影打在,面无表。
看自家官心的不好,伯克向西玛使了个,西玛抿起嘴。
这时。
“那个……是她吗?”亚当不确定的嗓音将几人的视线牵引向不远的墙脚。
那里生着一颗天然的大树,底堆积着几个海里捞起来的破旧箱,而他们找了那么久的人就那样安静甚至乖顺地坐在那个箱的垫上,堆迭在一可笑的裙缎里,致如同玩偶。
伊尔本来正在看码工人搬卸海鱼,忽觉前罩上一层压迫极重的影。
一匹纯黑的壮匹占据住她全的视线,伊尔不得已抬起,与上之人四目相对。
似乎穿越了几个纪元的时光,伊尔恍惚间又看见了那个被叼在中的影,黑发、苍白、大。
当他面无表地投来淡淡一瞥时,伊尔竟不可遏制地觉到了一战栗。
有什么远古的记忆轰然在脑海挣破表壳,慢慢从裂中生来。
“我怎么不知,你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男人的嗓音将伊尔飘远的思绪拉回现实,她恍若隔世地抬起,看着正在上俯视着自己的军装男人,记忆里那个黑的修影逐渐与面前人错重迭……伊尔脑袋胀痛起来。
黑发男人居临地看着神恍惚的伊尔,“跑去修城墙也就算了,现在竟还甘心起了豢养的?”
伊尔前的光影逐渐聚焦,她张了张嘴,似乎是第一次开说话,嗓音低暗且带着一丝沙哑,“……海…因斯?”
海因斯蓦地闭上了嘴。
过了很久,他才扯了手里的缰绳,神重新变得郁,“你到底在这里……什么?”
什么?
伊尔茫然的神思逐渐回笼,她微微垂,似乎才想起海因斯为什么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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