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2/2)

    “伊利格尔坦，神赐的泪，卡斯特洛永远的蔚蓝之谜。愿你见证所有的过去，也将祝福所有的未来。”

    “是咸的，好像是……海？”

    梅贝特为她编织了一个丽的谎言，只是她已无力维持。

    寂静仅一刹。

    众人惊惧地望向台之上的末代君王，她握着什么蜷缩在地，白森的骨刺不断从她弓起的脊背上，的血从她脸上蒸发，苍白发无风自起。她睁开空茫的眸，低望着手中的蔚蓝之谜。

    她走过被毁的晶学堂，老校在一片荒芜中颤巍巍地捡起残断的篇章；

    龙死去的那一刻，围堵在周围的人们爆如泣的呼，他们团抱在一起，像是有了冲窟逃生天的喜悦期盼。

    漆黑的狭海中，一抹光线刺破云层，投在一艘正颠簸于惊涛骇浪之中的方形舟上，那年迈的摇橹老人望着海岸线上连绵的火海，喃喃：“您回来了，我的王……”

    卡斯特洛，自此陷落。

    豆大的雨珠从空的天幕之上剥落，厮杀争斗的人类和兽族一齐仰，疑惑惊讶。

    一滴雨，骤然落。

    一滴血泪，从伊尔的角落。

    烈火最终剥尽了龙的肤，狰狞的骨骼，寸寸风化在冰海的呜咽风声里。

    亲手击碎了蔚蓝之谜的王女怀抱着至亲的尸骨，衣衫褴褛地走向冰堡的最，血迹与火光在她足蔓延。

    “救命啊——”

    如今，她见证了所有的过去，却无法祝福所有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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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啸了，快逃啊——”

    突然。

    失去了禁制的毁灭之力从伊尔的上澎湃而，惊涛骇浪之中，几个纪元前被封印在海底虚渊中的蛇鲁修斯在黑漩涡中盘旋怒吼，“风暴降生的伊利格尔坦，为什么不让这场大毁灭了世界？”

    “雨了？”

    耳之所闻，族人哀嚎；目之所见，殿堂坍圮。

    王大上，梧桐木被烧，不败的翡翠城一片焦黑。

    “天呐——”渺小的人群仰起颅，只见沌黑的天空降血雨，铁青的闪电撕裂穹宇。

    唯独失去一切的末代女王遍鳞伤地跪倒在地，颤着手拢起一片灰烬，残留着余温的龙骨仿佛在炙烤着她的肤，令人痛得全痉挛。

    --

    她曾经以为蔚蓝之谜的谜底是无尽的与诗，后来她才知，那个谜底——是风暴与毁灭。

    硫磺燃起焰，火与海共同吞噬。

    那么，神赐的泪，当风铃再度响起的时候，你是否还愿意见证所有的终结，祝福所有的未来？

    不再为任何人类和兽族所承认的混血王女，抱着最后的灰烬，走向海，走向那个她亲手终结的未来。

    她走过大火中的月光海岸，仿若昔日孩童的谶语，那走廊上人鱼织就的白垂纱尽数燃尽；

    第三纪元初，冰封王冠的女人怀抱着初生的稚，轻吻其额。

    令人心惊的地裂声从地底咯吱传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轰隆一声，地面便犹被斧劈开，数丈的海底熔岩尽数发，千里之外的海面冰层瞬间瓦解！

    咔嚓一声，吊坠应声而碎。

    归来的海恶轻阖双目。

    仿佛命运的神谕：龙族诞生于烈焰熔，最终也将归于一片火光。

    ……

    “看、看……那是什么？”

    一时间，声如海。

    霎时，骨架搭建的大龙翼自女人的背后哗地展开，遮天蔽日，与此同时，大地轰鸣。

    第三纪元以前，伟大的卡尔缪斯说：这是一个属于战争与硝烟的时代，诗歌和被践踏得支零破碎，而生于竖琴悠扬时代的王女，将渡过狭海，握最后的吉光片羽。

    哭嚎、奔逃与绝望还未发，便被一恐怖的力量全然掩埋，承袭自海的毁灭力量在这一刻然发，加诸其上的所有禁锢彻底瓦解！

    “我为了来到这个世界，死前也应带走所有的仇恨。”

    邻陆地的人类海岸，狂风呼啸，一望无际的海面涌起连排的浪，一峰过一峰的浪嘶吼着扑向哭喊的生灵，裹挟着海腥味吞噬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