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已经在想从哪逃跑了?”(1/2)
柏小枝又回到了无家可归的日。
平时白天在外面闲逛,手机没电了就在小饭店或者茶店里坐到晚上,晚上在黑网吧通宵,要洗澡了,就去开个便宜的钟房。
她跑来后就和罗香廷没再联系过,也没有想说话的人。
她在酒店洗完澡,把换来的贴衣用风机烘。
完一切,还有半小时就要退房了。
她躺在床上举着手机,看着没有一条消息的屏幕,忽然有些想哭。
她好想好想说什么,告诉别人什么,或者是,有个人抱抱她就好了。
柏小枝回海城时,已经和之前的同学们全失去了联系,现在像成宇那样还能厚着脸去找的朋友寥寥无几。
她不知自己边还有谁,她已经三年没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怀,亲看着柏小枝被继父送到所谓的“问题少年行为矫正中心”,生了弟弟的几个月后把她接回家,她以为是解脱,可惜没多久,她被赶了家门。
这样的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不在学校,边没有同龄人,行走在社会边缘,能说上话的人更少,就连家人。
好像没有家人了。
这个城市没有她的,而她现在仅仅是一株极脆弱的苗,稍微一风浪,就能将她摧毁。
唯一的盼竟然是自己的生日,因为今年的生日后,她就能去找工作了。
手机嗡嗡震了两声,是罗香廷的消息。
[小枝,我没地方去了,你在哪呢?]
跟着的是几张照片。
四个多月的避风港,小而破烂的房,被砸得像个废墟,还有,罗香廷的照片。
穿着病服吊着手臂,应该是骨折了,右睁不开,整个窝都是暗紫,得的,鼻梁上也贴着纱布,一边嘴角裂开,另一边也贴着纱布,上缠着绷带。
还能睁开的左看着镜,神空。
她一时间觉得闷到呼不畅,手指狂抖,试了好几次才将自己位置发过去。
[还有半个小时退房了]
[等我。]
柏小枝将屏幕扣在自己,还是呆呆的在床上。
不对,不对。
她从床上翻坐而起,将罗香廷的那张照片看了许久。
一凉意从后脑穿过脊,直达脚底。
[算了 我准备现在退房 换个地方碰]
对方秒回:
[别走!]
不对,罗香廷发消息不会用标符号的,而且,从来没发过叹号!
那张照片,罗香廷的神不是空空,明明是,写满了警告。
柏小枝立即拖着行李箱冲房门。
一路狂奔。
她现在,不是在浪,是在逃亡。
心的飞快,快要冲嗓,余光看到有个租车正在客,她不知哪来的力,在最后一个客人走车门的瞬间,抱着行李箱冲了去。
“到哪啊?”
“到...到......”
到哪?现在能给她庇护的地方在哪?
“先往市中心开,到...海都商业街。开快师傅,我很急。”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赌这一把。
......
柏小枝气吁吁拖着行李箱走Scabbard格斗俱乐,引起了不少人侧目。
成宙教的小儿班只在上午上课,她现在坐在吧台,第一个看见冲来的柏小枝。
见人状态不对,她接了杯温,走到柏小枝边坐。
“又来啦?要我帮你叫成...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因为害怕,要来的人不是警察,看到罗香廷那张照片的时候,她更加害怕。
那是警告。
“成、成宇,成宇...不、何...,何在吗?”
门外随便走过一个影都能让她浑战栗。
成宙发现她两个睛瞪得老大,一直盯着门外,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明抓住了她的胳膊,却没将神落到她上。
“哥这会儿不在,我帮你给他打个电话?”
“好。”
桌上的纸杯,柏小枝动也没动,还是僵着发抖,抖得太厉害,连自己手握着的行李箱都跟着在震。
“哥怎么不接电话啊,要不你先去坐?我看你好像在躲...人?”
这句话如同一救命稻草,她坐在这的时候就在想,坐在这里,对方只要一来,低就能看见她。
“好,好,让我去、让我找个地方躲着就行...”
她整个声音都在颤了,表绷着,看着甚至有些疯狂。
成宙拉着柏小枝的手往里走,边走还边给何打电话,无一例外的,何没接。
“就在厕所吧,更衣室毕竟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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