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1/2)

    夜5路公车，是依托于1路线路运营的夜班公车，换言之，就是跟晚间版的1路车。从火车东站起始，沿着景都的中轴线，横穿整个城市，最后停在坊郊。从坊郊车，步行七八分钟左右，就能拐到垃圾山。夜5路首班发车在晚上十，从22到次日凌晨3，每隔半小时发一次车。肖祈每天结束俱乐的打工后，都会在公站牌底等夜5路。到家需要四十分钟，车票一块五。肖祈低看了一手机。现在是22：51。第二班车快开到他这里了。22：57，夜5路来了。车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乘客。肖祈上车，在卡机上刷了一公卡，往车厢中走去。又看见那个男人了。肖祈状似寻常的一扫过去，视线没有过多停留在男人上，云淡风轻的在靠近后门的座椅上坐。公车关上车门，缓缓离开站牌。红灯区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喧闹嘈杂，人声鼎沸，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肖祈偏，玻璃车窗倒映着车的景象，隐隐约约，混合在车外的霓虹里，相辉映。他眯起睛。一个月前他见过这个男人。穿着黑衣，衣只有上半分，半分是看着很糙的，发是纯黑的，枯躁，像是着一枯草，看起来接近四十岁。给人的觉，风尘仆仆。他拉着一个很大的黑津布行李箱，布的表面多破，看起来磨损严重。这装扮很常见，赶火车大车的人经常都是这样的灰扑扑。可是，一个月前，这个男人一直坐到了终站。肖祈记住了他，他无意多闲事，只是一个带着明显舟车劳顿疲惫的男人，拉着一个特别大的行李箱，夜一个人坐公车到坊郊。太反常了。他打算今天留意一男人要在哪一站车。男人又是一路坐到了终站。终站时，车上只剩五个人。肖祈跟在男人后，前后脚车。男人单手拎起箱，箱似乎很重，站在他后的肖祈伸手帮了一，男人声音低沉的向他谢，睛直勾勾的向肖祈。目光很尖锐，像开刃见血的匕首。冰寒狠戾。肖祈皱了一眉。这神太突兀了，不应该现在一个衣着破败不堪的人上。未等肖祈一步的反应，男人已经走了车，接着，拉起行李箱，快步的朝着夜中走去，很快，就消失在肖祈的视野里。肖祈愣了愣，转向家走去。今天是周四，明天周五，学校会早放学，他明天可以提前两个小时回家。后天是平安夜。一家门，肖盼颠颠地跑过来，往他手里了一个红艳艳的苹果。“哥！给你！肖祈看了看手里的红苹果，到自来底敷衍地冲了几，咔嚓咔嚓吃起来。书包放在椅后，问肖盼：“快十二了还不睡觉？肖盼期冀的看着他：“哥，我平安夜想去市里玩！肖祈一边啃苹果，一边翻白：“玩玩玩，就知玩，你作业写的完吗？“作业我可以在学校就写完！”“我留的题呢？”肖盼扁扁嘴，他虽然只有七岁，但他也知，他哥这是拒绝的意思，他负隅顽抗，从书桌上拿几个练习册，递到哥哥面前，说：“哥，那你现在给我画题吧，我这俩天晚睡”肖祈拒绝：“不能熬夜”肖盼撅起嘴，满脸不兴。田秀梅从客厅穿过来，弱弱地为自己的小儿争取：“小祈，要不，后天就让小盼玩一会儿吧，他才七岁，不用这么努力的”有人帮自己说话，肖盼立刻一蹦三尺，窜到妈妈旁边，兴采烈起来。母俩一同看向肖祈，脸上是同款的期待。肖祈气闷。他走上前，揪着肖盼的衣领把人直接提离地面，恨铁不成钢地说：“我都不用拿别人来跟你比，你就跟我比，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恨不得每分每秒都拿来学习，都不用别人，你看看你”被迫腾空的肖盼四肢蹬，他不甘示弱，大胆反抗，呼叫援助：“妈！妈！救我！哥他又要打我了！田秀梅慢悠悠地走过来，象征地拉了拉肖祈的胳膊：“小祈，放他”肖祈见好就收，正打算松手让肖盼自由落。突然，他灵光一闪，脑里炸起一闪电。肖祈没有动。肖盼扑腾好久，累了，决定先被拎在半空中歇会儿。不料，肖祈像是抖搂塑料袋一样抖搂两肖盼，他语气里略有迟疑：“你，你再像刚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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