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1/3)

    夜幕笼罩，星光寥寥，一弯月悬挂于漆黑苍穹。万籁俱寂，耳畔只有货车胎轰隆隆压过柏油路面的声音。行驶二十分钟左右，章叔将车停，招呼两人：“小少爷，小磊少爷，到了”蒙涂北笨拙的翻来，踩到坑洼不平的地面，右脚险些崴到。他接过自己的行李箱，抬，打量章叔将他们带到的地方，前是个看起来极为普通简单的宾馆，有院有车库，宾馆楼只有三层。蒙涂北问：“待会儿住这里？就没有档次的地方吗…”还没有说完，只听“嘭”的一声，蒙涂北被吓得一抖：“啥？啥况？放炮了？”“嘭嘭嘭”陈敬磊皱眉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约莫是一小时车程的距离，此时正亮光闪动，像是大年三十零的炮竹连天。章叔将车开车库，跑过来，说：“小少爷，小磊少爷，快来吧”“嘭！”又是一声。陈敬磊揪着傻站在原地恨不得飞过去围观的蒙涂北的衣领，将人拖走。蒙涂北怨声载：“陈敬磊你咋这么无趣？你就不好奇吗？话说缅甸人民有意思啊，大半夜放炮”一宾馆大厅，陈敬磊立即松开蒙涂北，搓一搓手上的油污，嫌弃的问：“你刚刚是在车上了一圈吗？”蒙涂北大受侮辱，他自持帮了陈敬磊一个天大的忙，此时看陈敬磊没有揍他的意思，更是从“不敢反抗”晋升为“耍嘴过瘾”，说：“你也净不到哪去”陈敬磊搓净手指，斜蒙涂北一，没有说话。经过几次接，他发现蒙涂北是一个话非常多的人，说的话大都没有什么营养和价值，恼人的是，即使别人不接茬，他能自己说上个不停，要是不小心搭腔，他会打血般的来劲。蒙涂北意识到陈敬磊又一次关上沟通的大门，虽有忿忿不平，但是已经习惯，他掉转方向，去扰拿着房卡走在前面带路的章叔：“章叔，今天是啥节日吗？”章叔回答：“不是”“那为啥外面噼里啪啦的？”“他们在打仗”“什么？！”蒙涂北瞪大睛，不可置信。一直冷旁观蒙涂北上蹿的陈敬磊无法消化这个消息，问：“打仗？缅甸在打仗？”他仅仅跨过一条边境线，居然来到了战地区？！“是啊”章叔停在106房门前，将手中剩余的两张房卡递给陈敬磊和蒙涂北，看着两人，重重叹一气：“咱们现在在缅甸北掸的果敢，掸国里有三个区，除了果敢被缅甸政府控制，其余两个区都是地方武装自治，说的接地气一，那俩区属于各路兵老爷的地盘。”“打仗是常有的事，炮火硝烟就是家常便饭”蒙涂北瞪大睛，难以置信：“2012年了，世界上居然还有军阀割据的现象！”“唉”章叔推开自己的房门，左脚踏去，猛地想起什么，退回来，跟陈敬磊和蒙涂北调：“小少爷，小磊少爷，这家宾馆是蒙家开的，外面有佣兵守着还算安全。了宾馆你们千万别跑，果敢明上归缅甸政府控，可是缅北是真正的【三不】地带，缅北地区的政府控可跟国不一样，你们一定要认准蒙家的旗号，最好只去蒙家辖属的区域。”陈敬磊追问：“章叔，您说的三不地带，是有多三不？什么都不吗？”联想一番，唯一能想到罪大恶极的事便是贩毒，是不是已经到了毒品堂而皇之兜售于市的程度？蒙涂北听到“最好只去蒙家辖属的区域”，很是败兴，如果只在蒙家这些个场里打转，他来有什么意义？有什么意义！跑来就是要到看看嘛。蒙涂北倚靠墙，像是在看电视机里小人们表演小品一般，吊儿郎当的看着章叔。章叔看陈敬磊一，挲几门把手，终于说：“我这样讲吧，在缅北，人官买卖是合法的。”“我cao？！”蒙涂北惊叫声。陈敬磊瞬间拧起眉，问：“什么意思？怎么合法？这怎么可能会是合法的？”章叔耸耸肩，有生命的无助，说：“难以接受吧，不过就是合法的，甚至可以去申请营业执照，有时候在街上光天化日的能看到一伙人行把一个人到面包车里，这都没有人”“在缅北，毒品，卖y，赌场，电信诈骗，军火易，每一样都有市场和受众，cao控者躲在背后赚得盆满钵满。”“在这里，人命是一门生意。”他走106房，临关门前，再次跟被吓傻杵在原地的两人调：“两位小少爷，千万千万不要跑，想去玩也好，想去吃饭也好，一定要告诉我，一定要在蒙家顾得上的地方行动”蒙涂北直到106的门咣地关上，依旧呆呆的。半晌，他转，想要打开107的房门，然而左脚不稳，步履虚浮仿佛踩在棉上，啪，像滩泥一样滩在陈敬磊上，声音颤抖：“陈敬磊，我…我，我想回家…”陈敬磊神瞟心慌，一时间脑里是“三不”“官买卖”“人命生意”，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他装镇定：“怕什么，不是还有你们家后盾吗，你只要别跑，一切就还好”陈敬磊推开蒙涂北，刷房卡，打开105房门，回一看，蒙涂北还歪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只好再说一句：“明天晚上咱们就回去了，满打满算多在这里待24小时，你能不能当个男人？”蒙涂北勉站直，努力证明自己是个男人。陈敬磊说：“睡觉吧”蒙涂北扑上来，恳求：“陈敬磊…磊哥！我能不能跟你睡在一个屋里？”“咣”陈敬磊直接将门摔上，咔嚓，从里面反锁。“嘭嘭嘭嘭”“铛铛铛”外面又是一阵枪击炮打的声音。蒙涂北哀嚎一声，拖着大行李箱连带爬钻107，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门反锁。陈敬磊拒绝蒙涂北，是因为膈应跟另一个男人同住，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床上有其他男人的，一想到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将被自己以外的雄侵占，愤怒混着恶心一脑的涌上来溺毙他。不是因为陈敬磊不害怕。关上门后，陈敬磊看着狭小的单人间，手莫名有些抖。他缓缓坐在床沿上，盯着地板上的瓷砖，沉默不语许久，掏手机给蒙佧娜打电话。几秒后，电话被接起，蒙佧娜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喂，小磊？手人说你们安全到了宾馆，一路平安没有遇到麻烦，怎么突然在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陈敬磊面无表攥着手机，说：“你早就知”蒙佧娜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她往后仰，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窝在椅上，懒洋洋开：“知什么？”“你少他妈装蒜！”“喔呦，脾气这么大”“海关换系统你是不是早就知？缅北这个局势你是不是早就知？你为什么不说？”陈敬磊猛锤一拳床垫，窗外应景的响起“嘭嘭”两声枪响。蒙佧娜转转椅，轻描淡写：“小磊别生气啊，你不是成功境了嘛，结果是好的就行，过程不重要…”闻言，陈敬磊暴怒，暴打断她：“我cao你妈的泰国洋鬼，你当我傻？来，让我他妈的来猜猜你为什么这么，你知海关添了面识别系统，你不清楚这个cao玩意不用，想要找人试一试它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你用真正那些个拿着假签证跑货的手底人来试不划算，因为偷渡被抓至少要关五天。思来想去，你就让我替你趟雷。我被拘留是既不会影响到你生意，也不影响蒙涂北。有章叔跟着以及你蒙家在缅北的势力，你的宝贝侄他绝对不会事”“我没被拘留，我就可以继续跟在蒙涂北边，遇到意外的时候，你是不是打算让你手人推我去挡枪？蒙佧娜你算的可真他妈好，你们泰国人怎么这样？”陈敬磊歇斯底里的吼完，电话那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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