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1/2)

    男人从容地取相机,搁置在桌上,镜正对着面前椅上的女孩。杨依看到他修漂亮的指尖,擎着一枚致而锋利的手术小刀。刀刃泛着日光,他脸苍白得可怕,邃的黑眸宛如淬了冰。他不急不慢地从包里取父亲留的最后一张字条,搁在桌上,腕上的那串佛珠,也被他摘了来,轻轻放在字条之上。就在杨依要尖叫声的刹那间,那枚锋利的手术小刀,抵在了她脖颈大动脉间。刀刃微微一侧,女孩的尖叫声被终止在了咙里。她无法动弹,不敢声,宛如虚弱的羊羔,只能任人宰割。陈西泽站在女孩后,平静地看着摄像镜,也迫使她转看向它——“知我父亲自缢前,留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摄像画面里,女孩面惊骇之:“你说什么,陈老师他…他…”“粉骨碎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男人的嗓音压得很低很沉,每个字都像是绷的弹簧,“你应该还记得,他是你的语文老师。”杨依视线落到了字条上,上面用一行血字,苍劲有力地写着那首诗——要留清白在人间。泪从女孩的淌了来,也不知是恐惧,还是懊悔…“对不起,对不起陈老师,是我错了,对不起陈老师,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女孩上气不接气地嚎啕痛哭着,“前一天晚上,我男朋友和我分手。回家后我妈也骂了我,说我一无是,说我还不如一条狗,叫我去死。”“我一到学校,陈老师又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为什么不作业,说我要是不好好努力,考不了好大学,谁都帮不了我。我真的觉得很累了,我不想再努力了,我的父母从来就没有过我,我只想一死了之…”“后来没死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我爸妈说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必须要学校和陈老师赔钱,他们叫我说谎,否则以我们家的经济状况,本养不了我一辈,我当时也恨陈老师,不、我恨所有人,所以我对媒说了那些污蔑的话…”“后来我也想说真相,但我不敢啊!网上的人会骂死我的!我真的害怕,我什么都没有了。”“对不起陈老师,您是好老师,对不起…是我害了您…”她泣不成声,虚弱地忏悔着。陈西泽面无表地看着摄像镜——“不用说对不起,死人听不到。”“你再也没有机会对他忏悔了。”“不,也许有机会。”最后那句话被他如此轻飘飘地说来,令她骨悚然。陈西泽指尖手术刀又往翻转了半寸,瞬间鲜血渗了来。女孩连颤抖的能力都没有,宛如俎上鱼般。陈西泽拿刀的动作很熟练,他会把一切净漂亮,甚至都不会脏手。这一刀去,便是沉沦渊,万劫不复。“活着很痛苦,对吗?”“我帮你结束痛苦。”这时候,衣兜里的手机再度嗡嗡地响了起来。陈西泽一开始没有打算接听,但手机很倔地一而再震动着,如同她韧固执的脾气。男人,终于摸了手机,接听了电话——“猫。”“陈西泽,你在哪里?”听得来,她极力压抑着嗓音里的颤抖,故作平静。“疗养院。”陈西泽从不骗她,如实回答,“我在看望杨依同学。”冰冷的刀刃,仍然死死抵在杨依肤细的颈上,令她动弹不得。良久,薛梨用轻微哭腔的声音,颤抖地对他:“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海的诗,叔叔说你想让我看到太,你别忘了。”说完,她挂断了电话。这把手术刀,是他曾经的梦想。他想帮喜的女孩手术,想帮她摘镜,重见天光,清晰地看看这个世界的万千胜景,看看人间的太一秒,手术刀离开了女孩的颈。……杨依的颈上有轻微伤,她地呼着,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惊魂甫定。桌上,那张血的字条被风到了地上,但那一行字,将会永远留存在她的心里,成为桎梏她心灵的恶。死亡是解脱,活着才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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