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2)

    她还没吃够呢！吕秀英和林跃飞一左一右，同时弹了林笑一个脑瓜崩。林笑两只手捂着，疼得泪汪汪。妈妈和哥哥太过分了。两个人冷战的时候，有什么事都指挥她在中间传话，她的都跑细了，现在一和好就过河拆桥，待她这个大功臣！冷战结束后，吕秀英让林跃飞赚的钱上一半：“我也不你的钱，我给你存着。”林跃飞有一块钱就能给兄弟们九，棉纺厂工作是没戏了。吕秀英等了两年的机会被同车间的刘年珍捡了漏，刘年珍急慌慌地送礼，把自己侄了萝卜坑。车间里人们都知这件事了，和吕秀英关系好的让她赶想办法，看看还有没有挽救余地：“你家的况，厂里肯定要照顾的。你也别这么老实，得让厂里知你的难啊！”言之意是让吕秀英去闹一闹，没准能把这个机会拿回来，让林跃飞去上班。和吕秀英关系不好的，那就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了。“她那个儿，废了。”“这么好的工作愣是不，脑被门夹了？”“吕秀英命真苦，年轻的时候男人没了，辛辛苦苦一个人拉扯大的儿，啧……我看以后没准还得给儿送牢饭。”吕秀英每次一休息室，里面聊天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几个工人当着她的面还要打一阵眉官司，吕秀英就是瞎都能看来他们在议论自己。刘年珍拎着果罐来吕秀英家里：“秀英，是小飞先去找领导说了不这个工作，我才去……”吕秀英截断刘年珍的话：“我知，跟你没关系。”吕秀英没收刘年珍的罐，让她拿走了。她谁也不怪，要怪只能怪自己生了个这样的儿。吕秀英疲惫地靠在沙发上，背后的东西挡住了她的动作。今天早上，吕秀英就看到沙发上的袋了，她原本以为是林跃飞要拎门的袋，怎么还放在这里？吕秀英打开袋，从里面拿三件衣服。一条连衣裙，一件衬衣，一条。“笑笑！这是什么啊？”吕秀英叫林笑。林笑早就等着妈妈发现了，从早上到现在，她不知往沙发上看了多少次，妈妈一直没发现，可急死她了。听到妈妈问她，林笑立刻说答案：“是哥哥给妈妈买的新衣服！”林笑围在妈妈边蹦蹦，满期待地仰看着妈妈：“妈妈，你快试一试。”昨天晚上哥哥偷偷给林笑看过新衣服啦，每一件都好漂亮，林笑昨晚梦都是妈妈穿上新衣服的样。吕秀英展开衣服后先摸料，料的好坏是她判断衣服档次的第一标准。她的手一碰到料就知，裙是棉里加了桑蚕丝，才能这么柔、顺、透气，这条连衣裙一定便宜不了！林笑焦急地促：“妈妈，你快穿上！”吕秀英换上连衣裙，站在柜门上的全镜前，觉浑别扭：“这裙也太艳了……”红的碎连衣裙，微微收腰，领有边，裙摆度在脚腕上方。吕秀英转过去看背后，飘扬的裙摆像半绽的。自从丈夫离世后，吕秀英这么多年的穿着都是枝招展的反义词，黑、白、灰，款式朴素到看不年龄、宽大到不显一材。林跃飞给她买的这条裙，完全是年轻人穿的颜和样式。吕秀英眉皱：“不行不行，这哪是我这个年纪穿的？赶让你哥退了去。”林笑焦急地住妈妈想要脱衣服的手：“好好看啊！特别特别好看！”妈妈穿上这条连衣裙后的模样，林笑对着镜看呆了。妈妈常年在车间工作，肤很白，红衬得脸微微红。微微掐腰的设计，勾勒妈妈纤细的腰肢，换上这条裙，妈妈看起来好年轻啊！“妈妈，你快试试这一。”林笑把沙发上的衬衣和拿起来，递到妈妈手边。吕秀英在林笑的促，换上这一。刚才的连衣裙温柔，现在的衬衫利落，两衣服都让林笑移不开睛。“妈妈，留来好不好？”“妈妈，你穿新衣服真的好漂亮啊！”“妈妈，妈妈，妈妈……”林笑像一只小蜂，围着吕秀英不停地嗡嗡嗡。吕秀英烦死了：“好好好，留。”儿第一次给她买新衣服，吕秀英心底也舍不得退。这两衣服她穿不去，那就好好收在衣柜里吧，可以时不时拿来看看。和小飞说清楚，以后绝对不许他再买了……睡觉前，林笑吃多了西瓜，晚上刚睡着没多久就被憋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惊讶地发现妈妈边的床灯还开着，灯罩上盖着一条枕巾。妈妈手里捧着连衣裙，在昏暗柔和的灯光不知在什么。“妈妈，你在嘛啊？”林笑爬床，两只脚在床边晃啊晃，寻找自己的小拖鞋。吕秀英连忙背过去，手掌匆匆在脸上蹭了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没事，妈妈在扣呢，新裙的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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