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

    赵玉兰听到婆婆这番话，狠狠的咬了一手里的窝窝，又夹了一筷咸菜。“老大媳妇，这咸菜要是你这个吃法，多少够吃的啊？”周老抠不满的看着老大媳妇赵玉兰一筷又一筷的夹碗里的咸菜。“爹，我……”不让吃蒸菜，不让吃鱼，不让吃粉条，现在连她多夹一筷咸菜都要说，赵玉兰气的发颤。“我和你说，就这么一咸菜丝，就能就一个窝窝了，像你那样败家的吃法，家里有一屋的咸菜也不够你造的。”周老抠用筷夹起一咸菜丝，说着老大媳妇。“爹，这咸菜又不值啥钱，吃没了再腌不就行了吗？以前我没和卫红她爸结婚的时候，在我娘家，咸菜都是随便吃。”赵玉兰忍不住了一句。“怪不得你娘家那么穷，看来都是被你们吃穷的，吃穷你娘家不算，嫁给老大了，把这个家又给吃穷了。老大媳妇，我问你，这些年，我儿挣的钱哪去了？家里的票证咋也对不上数，我可打听了，你没有城市，领不到粮票啥的，只有我儿还有这四个娃有，每个月能领不少的票，还有油票啥的，为啥这个月才过去这么几天，这些票证就不见了？”周老抠用手拍着桌，脸的能滴。“爹，卫红他爸一个月才挣二十几块钱，我们又租赁房，又吃喝拉撒的，都要钱。你没在城里住过，你不知，城里的销大着哪，虽说公家给发粮票啥的，但拿着粮票去买粮，还要再钱。我和他还有三个娃要养，卫红又上学，钱压就存不住，甚至有时候都不够，还要问人家借。”赵玉兰向公公卖着惨，话里竟然还嫌弃周向北一个月挣的工资低，要知周向北是巾厂的技术工，一个月能拿二十八块钱哪，还有逢年过节厂里给发些粮票和钱啥的。“还有票证，家里以前票证不够用的时候，借了人家的，这个月一半还人家了，一半了你孙孙女的肚。”周老抠见这个老大媳妇不仅不老实还这样谎话连篇，抄起手中的烟杆朝她砸了过去。“哎呦……”赵玉兰痛呼一声，捂着，坐在她旁边的周卫红她们，吓得纷纷围了上来。“妈……”“到现在还骗我们？我告诉你，你把我儿挣的钱，还有那些票证，拿给你娘家，你大的事，我们全知了。一个女的，把着丈夫的钱，要是能好好cao持这个家，我也就不说啥了，可你瞅瞅你的叫啥事，把家里掏空去填你娘家，你真是你爹娘的好闺女啊。你们吃的这些票证，里面有一份是猫的，这些年，没见你给她寄一分钱，寄一布，把她给忘的净净，倒是把娘家的那些人放在心尖尖上。”周老抠站起来，指着她的鼻骂。“那是我爹娘，他们把我养这么大不容易，我孝顺孝顺他们咋了，还有我大，她日过的难，妹中，就数我过的好，我不帮她谁帮她？我要是不帮她，那不就是薄寡义吗？还有她，她跟着你们又饿不着，又冻不着，你儿要是能多挣钱，我何尝不想给她寄钱。”赵玉兰抹了一把脸上了的泪，一边哭，一边抱怨着。“你拿我儿挣的钱去孝顺他们，真是好算计啊，我自己儿挣的钱，不孝顺自己的亲生爹娘，去孝顺外人。”周老抠被气笑了。赵玉兰半天不啃声，低着，突然说了一句，“我和他结婚了，成了一家，他的钱就是这个家的钱，我孝顺我爹娘反正就是应该的。”“真是看不来啊，当年你刚我家门的时候咋不见你这样气，你是不是以为给我们周家生了个孙，就了不得了啊？”王翠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仿佛蝎的尾似的瞅着赵玉兰，“儿，明个你和她去把婚给我离了，就照你这条件，啥样的找不到，既然她这样有本事，有能耐，让她再寻一个比你的，工资挣的比你多的，她这样的媳妇，咱家要不起，也攀不上。”“离婚前，说啥也要把那些给去的钱和东西要回来才行，那是咱家的。”周老抠又补了一句。“当年给她家那三百块钱的彩礼，咱就不要了，我这个人最认一个理字，当初你家张要三百块钱的彩礼，搁到现在，这三百块钱都能娶三个媳妇了，我家当时见你们家过的实在难，就给了。我儿的好，要个又个，要样有样，还有文化，又是厂里的技术员，当初比你，比你好的姑娘多的是，我儿娶了你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结婚那天，你就穿了一衣裳来我家，那衣裳还是我家钱给你买的。在老家没几天，就让你跟着我儿来城里享福了，你说说，你还有啥不知足的，谁家媳妇像你这样，当初我们不嫌弃你和你那个娘家，你过了几天舒坦日，把良心喂给狗吃了。”王翠芬嗓门大，外面的人听的一清二楚的，她说的赵玉兰的脸煞白。周卫红听到这个坏婆让她爸不要她妈了，她顿时哇的一声哭了来，老三老四见她哭了，也跟着哭。屋里都这个样了，坐在桌旁的猫还有闲心继续吃饭，赵玉兰之所以敢这样气，其中有一分原因是她最近也上班挣钱了，猫记的不错的话，赵玉兰这个工作上不就被人给掉了。“老大，你给个话，这婚你明天离不离？”周老抠着儿表态。

    赵玉兰的看着周向北，她给他生了儿闺女，他怎么能和她离婚，不要她。周向北为难极了，如果离婚，孩们就没妈了……如果今个他不表态，伤了爹娘的心，本来他就已经够不孝的了，最后，他还是了。周老抠和王翠芬欣的神，赵玉兰觉整个天要塌了似的，前一阵发黑。晚上，等王翠芬他们都回屋睡觉去了的时候，赵玉兰抱着她那仨个孩，哭的哽咽的不行，她从来没有想过和周向北离婚，再找一个，因为她知，她压找不到比周向北好的男人。和她一个娘，一个爹生的大，嫁给了村里一个地的，夫还总对她动手，不仅不挣钱，还朝她大要钱。她三妹嫁的也是地的，天天在乡填不饱肚。用她娘的话说，她这是走了狗屎运才嫁给了技术工人的周向北，她大和三妹没少馋她的好运。任她和孩在屋里怎么哭，那个周向北都不屋来看看，这次他怕是真听他爹娘的话，铁了心要和她离婚了。她让卫红她们去，找她们的爹哭，去求她们的爹不要和她离婚，周卫红乖乖照。“爸，你别不要我妈，我不想没有妈……我叫她，叫他爷，我听话，你别和我妈离婚……”周卫红嘴上这样说，可心里恨死了她中的爷，因为是他们让她爸不要她妈的。“卫红，这是大人的事，你们小孩不懂，快别哭了，带着你老三老四睡觉去吧。”周向北不知要和闺女咋说，因为她太小了，这里面的事她不懂。半夜的时候，赵玉兰见孩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打开门，来到客厅，坐在了周向北边，声音沙哑，“向北哥，你真要和我离婚吗？”在地上打地铺的周向北，压就没睡着，也睡不着，在她刚刚开门的时候，他就听到动静了。听到这句“向北哥”，周向北忍不住起了一疙瘩，这声向北哥，他只有在刚结婚那段时间能听到，后面她怀生老三老四后，就对他颐指气使的。从前那样温柔的人再也不见了。“我爹娘生养我一场，我不能伤他们的心。”周向北嗡里嗡气的说。“你不能伤他们的心，就能这样伤我的心吗？我连儿都给你生了，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赵玉兰哭的连鼻涕都来了，她说啥都不能和他离婚，离了之后，叫她咋活啊，她爹娘脸上也没光，难要让她像大和三妹那样，找个庄稼人过日吗？她已经吃不了苦，也不想吃苦了，让她回乡地，和那男的过日，还不如死了算了。此时此刻，她才到真正的害怕和后悔。屋里的猫一直没睡，她睁着俩大珠，听着客厅传来的赵玉兰的哀求声，心很复杂，这个时候的赵玉兰还没有上辈那么可怕，她曾经的她爸周向北崩溃大哭，甚至拿撞墙。一个大男人被她到那份上，也是一本事，她让他除了挣钱外，啥也不许，还整天嫌弃他没本事，不如这个，比不上那个，是个窝废，他半辈都活在她的y威。在她从家里跑来，想坐火车去乡队的时候，蹲在门的他，从袋里掏一沓皱的票，总共是十三块七八分钱。他让她走了就别回这个家了，在外面好好生活……那是她回到那个家十一年里，他最像父亲的一次。第二天一早，赵玉兰就把早饭给好了，看到王翠芬从屋里来，她立迎了上去，仿佛小媳妇似的，“娘，你起来了，我饭好了。”“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让老大和你离婚了，哼。”王翠芬知她怕了，知怕才好。“娘，我错了，这次我真知错了，你别让他和我离婚……卫红卫东他们还那么小，他们离不开我啊，娘……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再也不把家里的钱往娘家拿了，再也不给大东西了，我往后也不把着向北的钱了……”赵玉兰求着王翠芬，就差给她跪了，可王翠芬还是一个正都不给她。她见求婆婆没用，见公公周老抠来了，就求周老抠，声泪俱的，连连保证着，“以后我会好好过日的，爹您教的那样，咸菜不多吃，不败家……爹，你和娘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就看在我给老周家生了三个闺女，一个儿的份上。”赵玉兰知这老两最疼大闺女猫，就拿猫说事，“猫才六岁啊，我舍不得猫……以前是实在没法才把她放在乡老家的，瞅着猫刚回到我边，我和她，母女俩还没说啥话哪，她就要没有妈了。猫啊，我苦命的闺女，这几年，我想你想的晚上都睡不着。这终于团聚了，你爹又要和我离婚……呜呜呜……”“你还好意思说，猫有你这个娘，和没有一样。”周老抠指着孙女对赵玉兰说。猫瞅着双哭的红的仿佛桃似的赵玉兰，真是想不到这个赵玉兰还能有这一天，她在她印象中，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她在外面永远是个面人，在家里啥丑态都显来了。赵玉兰见周老抠和王翠芬无动于衷，甚至给他们跪了来，当着猫的面。周向北和赵玉兰的房间门打开了一条，从里面一双怨毒的睛，那是周卫红的，小小年纪的她，看到自己的亲妈跪在地上求她爷爷和，她的手的攒成了拳。她不明白，这明明是她的家，这俩人为啥要从乡跑过来，欺负她和她妈，还是在她家里。而她爸却向着他们，不向着她和她妈，甚至听他们的话，不要她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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