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1/2)

    赵玉兰一边说一边往棉被里着白棉,这是赵玉兰周向北去县城卖血,得来的钱,给买来的几斤棉。给二闺女喜被,说啥都不能用家里都不知啥年的黑棉,那些黑棉,即使再洗也洗不净。又黑又黄的,还有一经年累月的怪味。赵玉兰人懒,家里的这几床棉被,从来没有拆洗过,冬天的时候,这样的被,盖在上,又。上面帮的被面,两边,都是黑乎乎,油腻腻的。“并且,人家家里条件好,听说有个大,是在烟厂当的,夫还是啥主任。结婚那天,来的都是有份的人,把他带过去,这不是成心让你二的婆家被旁人笑话吗。”赵玉兰想的仔细的很,方方面面都为人家想到了,生怕人家不兴。“还是娘你想的周到,俺都没想到这一层。人家那样的人家,重脸面,不仅是二结婚爹不能去,俺看,往后也不能让俺爹去。”这次城去找二,以后他们就在那生活了,他爹要是还动不动就磨铁,磨菜刀,人家恐怕以为他爹是个疯。到时候,只会给他们添麻烦。周卫东这样想。午的时候,他见他爹罕见的在院里洗衣裳,他猜到他是在洗去二那穿的衣裳。要知,他爹以前好像从来没有洗过衣裳,上的衣裳穿的都馊了,还穿着,不肯脱来洗洗。他爹就是一个邋遢不讲究的脏人。可他不知,他爹年轻那会,很净,还是一个文艺青年。可自从他的人生被赵玉兰给毁的净净后,他就变得不在乎了。不在乎的东西有很多,不在乎旁人世俗的目光,不在乎别人的数落,不在乎自己脏的能招来苍蝇。他变成了一个没有自尊,不在乎脸面的人。这是十几年来他第一次收拾自己,因为二闺女卫红要结婚了。他作为一个父亲,想为了这个闺女,面。在砖厂被人铰的有些杂发,前两天他去剃张那里,正儿八经的剃了一回,刮了一回脸。显得人神了很多。周卫东走过去,把他手中正在拧的衣裳抢了过来,“爹,俺有话要和你说。”被抢走衣裳的周向北,两只糙的不行的手上,都是滴在了地上。他看着这个儿,然后把还维持着刚刚拿衣裳姿势的手给收了回来。站着不动,在听这个儿想说啥。周卫东已经好时间没有这样打量过他这个爹了,这觉说不的怪异。印象中,他爹躲在蓬的脸,胡糟糟,只有那双睛,是浑浊而呆滞的。可现在这双睛,透着些许的亮光。他犹豫了一,还是着心说了,“二结婚,你就别去了。”周卫东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去了,家里就该没人,地里的庄稼咋办?”他这样说,好像是因为地里的庄稼才不让他去的,而不是怕他过去丢人现。可地里的庄稼,草已经锄了,没啥农活了,等夏天的时候,才收庄稼。周向北懂了,这是不想让他去。地里的庄稼,只是一个说辞。即使没有地里的庄稼,也有其他的说辞,像什么家里的人都走了,没有人守着家,家里小偷咋办?周向北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他是不是该庆幸,这个儿还给他个不让他去的说辞。这样能让他这个爹面上好看,遮住父俩人之间的那层早就名存实亡的窗纸。“这是你二的意思?”周向北苦涩的问,中的光灭了,甚至有些发红,手无措的揪着上的。虽然之前,他把这三个孩,当成负担,累赘,枷锁,可心里还是对她们有着期待的。尤其是对周卫红这个闺女,她和老三周卫丽,老四周卫东都不一样。大闺女从刚生来三个多月,就被他送到了乡。在一定意义上,卫红,是他的第一个闺女。亲手抱大的,并且她小时候,经常冒发烧,都是他抱着去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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