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手(1/2)

    纪景清没带樊莱去医院，他的伤也不至于到死人的地步，黑宾利时速160，在空旷的路上狂飙。

    樊莱缩在后座，几次觉得自己的胃都要被甩去，伸脚踢他后座。

    “慢会死啊。”

    她烦得要死，一说话，骨都裂开般的痛。

    真座椅肯定多了脚黑黢黢的印，纪景清很护这辆车，可此刻却不计后果的舒展眉。

    隔着柔一层的力量传到他后腰时，只剩猫爪蹭了一的轻绵觉。他又踩油门，铁如同无效设防，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凛冽锋芒，让他血沸腾。

    把她从后座抱来，她闭目不语，白到发青的小脸埋在他膛里，受惊过后的小猫格外乖顺安静。

    放到床上后，他没有丝毫忌讳地每一寸检查着她的伤势。

    他反应过来从车上冲过去的八九秒里，还是让她肤上留淤青，手腕和腰那里尤为严重。

    “有没有觉到骨痛？”他拨开她脸上的碎发，声音轻柔。

    她觉得他废话连篇，皱眉把脸埋枕里。是他的枕，没有丝毫油腻异臭，清清的味让人迷眷。

    他不厚低笑声，鼻音缱绻，“是不是分不清骨痛还是痛？”

    柔和的灯光从远洒过来，他把被往上拉了一，忽然听到她说：“你手上的伤需不需要我帮你理？”

    重的血腥味掠过鼻端，她心糟糟的，如果不是他，她还不知要遭受什么。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蹬掉鞋，躺坐上去，没有受伤的胳膊撑在后脑勺。

    久违的、难得的和她躺在一起，却没有任何绮丽念。

    “没个事，上学那会儿一打十，比这还严重的伤也挨过。”

    熟悉的场景里，她觉得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的男人是另一个时空里的纪景清。

    “也是为了女孩打架吗？”

    他闭了闭，嘴边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没这么没有息。樊莱，今晚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女人打架。”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她第一晚被他带来这里，那天落了初雪，他说“今晚我是第一次见申娜”、“离开龙庆后，我没睡过别的女人。”

    “可以问吗，那些人为什么要对你手。”

    她睁着睛，背对他，轻轻嘲：“两个月不见，纪老板居然会询问人了。”

    他皱了皱眉，好整以暇，脸上没有太多表，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毕竟我现在不是你金主了，没资格对你呼来喝去的。”

    房间静得好似能幻听到外面的雨声，又是一年。

    “我和男朋友分手后，他忘不掉我，他轨的那个女人恨死我了，恨不得找人掉我。”

    “纪景清，你知我刚才被打的那瞬间在想什么吗？”

    他为她那一声他的名字而失神。

    “在想如果我突然现救了你你就以相报。”说完，他躺来，抱住她。

    语气无赖，占足便宜，碰到她柔他突然觉得伤剧痛。之前没觉是因为他已经麻木了，而她的让他的血重新畅通循环。

    她没力气推开他，也不像厌恶那些人碰自己一样排斥他的靠近。从一开始就不抗拒。

    “我想如果我活来，我一定先掉那对狗男女。”

    他撑着脑袋低看她，里有笑，“这么社会啊。”

    “那这么说，你是不是该谢我？”

    她抬，在一小片他落的影里看他，抿了抿，说：“是，我谢你让我平安无事，让我有机会去实现这个愿望。但仅仅是谢，换是任何救我的人，我都会抱以同样的谢。”

    他角的笑凝住，却不落痕迹，黑亮的变成磨砂质的。

    “嗯，换是今晚我目睹别人遭受险况，我也同样会尽我所能。”

    不是幻听，窗外雨势渐大，清的气很快弥漫来。只是大城市的雨，少了几分尘土的芬芳。

    樊莱醒来浑酸痛动弹不得，不过这次不是觉被人打过一样，她拥着柔的羽绒被，睁回忆昨晚。

    的确是被人打了，但又被人救了。

    窗帘是闭的，她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可四周寂寥又冷清，只有一缕从远照过来的光。

    凌晨四，纪景清不在床上。

    她的官逐渐清醒，闻到烈的烟味。床尾与客厅间有一帘，她从前来这里都是敞开的，所以没怎么注意，现在米白的纱帘拉起来，遮挡住了沙发后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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